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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篇-佐佐木凜(上)

回憶篇-佐佐木凜(上)

在偌大的房間沒有人來拜訪顯得非常冷清只有一名女子在辦公桌後面喀喀喀有點吵雜的磨著咖啡豆。研磨咖啡豆的香味在房間裡擴散開來但卻沒人能與她一起分享這香味。

是因為身分特殊吧?!畢竟能與七星學園長一同喝咖啡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就算是社會資本家或者是其他學園的學園長她也不一定會請他們喝咖啡。

真正能讓她敞開心扉放下學園長的身分開心談天和喝咖啡的人大概只有“他”了吧。

坐在沙發上的凜搖晃著充滿香味的咖啡杯她看著咖啡水面映出的自己想起那些深深印在腦海裡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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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利亞帝國現在座落在歐洲的舊法國領土國境內。在2095年時惡魔軍大舉入侵歐洲法國首當其衝遭到滅國其後的德國、盧森堡、瑞士、荷蘭、西班牙、葡萄牙也步上法國的後塵。

法國唯一國境內倖存的就是阿卡利亞帝國因為裡頭有隸屬於日本魔騎士聯盟的《陽炎劍帝》北條嚴還有歐洲魔騎士所屬的梵蒂岡教會兩者的共同努力守護下成功守住了這塊法國最後的舊帝國。

不過其他地方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從義大利以西的國家除了英國以外全都被攻佔下來雖然最後靠著梵蒂岡教會的力挽狂瀾下收復了回來不過失去生命的人們和難以修復的損失已經造成了歐洲嚴重的打擊。

原本整合歐洲的歐盟也因為法國、德國的消失隨之瓦解取而代之整合歐洲的正是歐洲魔騎士所屬梵蒂岡教會。

而阿卡利亞在賢明的君主莉維亞·伊莉莎白的領導下即使失去了陽炎劍帝還是一人把國家的內政、治安給治理的井然有序。

充足的糧食、賢明的君王、安穩的生活這些條件給了許多義大利以西的難民們遷移的最佳選擇。人口逐漸增長的阿卡利亞並沒有因為人變多而被拖垮經濟反倒是阿卡利亞的版圖以驚人的速度向東擴展。

現在的阿卡利亞已經是涵蓋法國、西班牙、葡萄牙、盧森堡、瑞士、荷蘭這些國家舊領土的大帝國了。

順帶一提,也遭到滅國的德國在一名神秘的魔騎士重新建立起了政權其名為德意志帝國。國內強大的民族意識和凝聚力讓他們即使失去了國家也還是不減其原德國的國力。

以上的德意志帝國和阿卡利亞帝國加上英國、梵蒂岡、俄羅斯這五個國家成為了歐洲五大常任理事國。

類似於歐盟的組織但本質上又有些不同例如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不是平等的五大常任理事國的討論出的結果對於其他國家不給予討論的空間而是必須絕對服從若不服從的話將會斷絕一切援助。

所以至今為止也沒有發生過不服從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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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090年也就是距今十年前的某日。

這時的世界還尚未遭受惡魔的入侵外頭仍是科技的都市生活。

在阿卡利亞的皇宮內有著兩個小孩聊天的聲音。

「喂,我說小司阿!」女孩的聲音似乎在叫著誰。

「小白怎麼了嗎?」男孩聽見女孩在呼喚他。

「也沒什麼事啦…可是每天都待在皇宮裡好無聊喔」女孩開始抱怨著每天有人服侍的高貴生活。

「沒辦法阿老頭好像有事出去了」

「對齁…這樣子就不能請爸爸特訓了…」女孩有些氣餒的說著。

「老頭好像是說他要去日本那邊一趟的樣子。說什麼工作上的事?!」男孩努力翻找著他腦中僅存的記憶。

「爸爸有在工作?他不是尼特族嗎?」女孩詫異的問。

「呃…慘了我居然被那老頭給騙了。我真是太大意了!」男孩對於自己的失誤而露出驚駭的表情。

就在這時皇宮的門被打開了。

走進來的是個外貌爽朗的男子在他身旁時不知道為何會感到特別清爽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在看到男孩和女孩後那笑容又顯得更燦爛了。

「爸爸?!」「老頭?!」

「阿!是我最愛的徒弟和女兒阿!來給我親一個吧!啾啾啾…」

男孩女孩像是習慣這種狀況一樣兩人一人一腳分別踢向男子兩邊的臉頰男子就這樣從男孩女孩的所在處再次被踢飛到門口外。

「嗚嗚…好狠阿…」男子含淚用爬的爬了進來。

外貌清爽的男子正是《陽炎劍帝》北條嚴。男孩是以惡魔歲數來計算的已經108歲佐藤健司。女孩是6歲的希薇亞-伊莉莎白。

雖然說健司已經100多歲了但他仍然是保持在人類大約6~8歲的樣子。原因是因為惡魔族年紀的計算方式跟人類族有些許的不同。

一般的惡魔壽命大約只有300年左右不過對於高階和貴族的惡魔他們的壽命可以拉長到3000歲。

所以108年在貴族惡魔中感覺就是一眨眼就過去的時光就像6歲的希薇亞在人類的成長上就還是個小孩相對來說108歲在3000歲中的貴族惡魔也是一樣的。

不過知道健司真實身分是惡魔的也只有阿卡利亞女王還有他的師父北條嚴。

「爸爸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阿對了對了!我有個人想介紹給你們認識!」嚴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敲了下腦袋。

「誰阿?老頭你該不會誘拐女孩子吧?!雖然說我懂你的癖好偏向蘿莉但像這麼大方的介紹給我們認識果然是舉世無雙阿!」健司裝得有些驚嘆的說。

「怎麼會…原來爸爸是頭淫獸嗎?」希薇亞不可置信的摀著臉看著嚴。

「不是阿…聽爸爸解釋阿!」嚴慌張的想要化解誤會。

嚴最怕的就是毀壞自己身為父親在女兒裡的形象。

「爸爸我帶回來的不是個蘿莉阿!!」

耳尖的健司似乎發現了什麼盲點。

「嗯?老頭你的意思是除了蘿莉之外你還是個老少咸宜、來者不拒的淫獸嗎?」健司不打算讓嚴把誤會解開。

「怎麼會…原來我的爸爸是這樣的人…媽媽…嗚嗚」

「不是這樣的…女兒你聽我解釋阿!」

希薇亞不再相信眼前的淫獸她奔向皇宮更內部的地方。大概是去找媽媽告狀了吧?!

嚴雙手撐著跪倒在地上滿臉臉色鐵青、狂冒冷汗的他已經不敢想像被老婆大人知道了他從外頭帶個女人會怎樣。

會被殺吧?!嚴的腦中不停的冒出這個想法。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邪惡的笑著用著詭計得逞的得意眼神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嚴。

「徒兒…我是哪裡得罪你了嗎?」嚴悽慘兮兮的說著。

「沒有阿怎麼這麼說阿老頭…」健司一副事不關己的吹著口哨躲著嚴那可憐的目光。

這時皇宮的入口處奪走了健司的目光。

皇宮半開的門後躲著一個少女黑髮隨著風飄逸著眼神有些無力的看向著這裡。雖然說少女算是美人胚子年紀約在十八上下但是全身皮膚有些蒼白那些不是她原本的膚色而是因為身體消耗量太大的症狀。

「老頭?那就是你帶回來的小妾?」

「對人家有些禮貌好不好…」

「那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帶了個女人回來?」

「工作上的事吧。總之她現在是我們的客人必須好好的用禮儀對待人家千萬別丟了阿卡利亞的臉阿!」

「禮儀對待人家?我說老頭阿你該不會是想把她托給我吧?」

「喔!不愧是我的愛徒!腦袋就是轉的特別快!」

「別開玩笑啦!我怎麼可能會照顧人呢?」健司大聲的抗議著。

「先別急嘛!你除了要照顧她之外還必須包辦她的生活起居呢!」

「生活起居…?靠不會吧!你要我在她睡覺時間時也在她旁邊?!!」健司聲音不自主了提高起來。

「對啦就是這樣啦!不然你覺得她現在這個樣子能夠自己打理嗎?所以你們要好好相處喔!我還有我老婆那邊要應付這邊就交給你啦!」

嚴不給健司選擇的機會說完後就慢步走向皇宮內層。

「靠老頭!我還是處男阿!」健司說到那兩字時聲音故意降到最低。

「防護措施很重要喔!」嚴並沒有因為健司剛剛說的話而有改變想法的意思。

「喂!臭老頭…」健司放棄繼續叫住已經走遠的嚴。

將頭從皇宮深處轉回到門口的健司發現她還是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這邊。

健司搔了搔頭嘆了口氣無奈的走向大門。

「那個…我該怎麼稱呼你阿?」走到大門的健司開口問了她的名字。

「嗯…叫我小凜好了…」

健司又嘆了一口氣。

「走吧,帶你去我的房間」

說完話的健司就往皇宮深處走去了而她也緊跟在健司的後面。

有點麻煩阿,老頭也真是的,居然丟了個麻煩給我。健司邊走邊咒罵自己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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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宮的入口處進來後是大殿也就是剛剛健司待的地方大殿中有許多衛兵看守巡邏著。大殿往深處走去有著除了門口的第二扇大門兩邊有著衛兵站哨。

原本想要通過那扇大門的話應該先出示證件然後再通報上級不過因為健司與這座宅邸的主人關係特別所以站崗的衛兵並沒有檢查而是微微敬了個禮就讓健司通過了。

穿過大門後是一條長到看不見盡頭的走廊。格子式的地板是用高級的大理石製成天花板上掛著金黃色的吊燈再配上有著乳白色油漆的牆壁整間皇宮有著傳統的歐洲建築風格。

走廊的左側是一片片大片的落地窗外頭強烈的陽光照在歐式風格的大理石地板上。而在走廊的右側是一間間的房間這些房間是皇宮裡傭人們的寢室每一間的豪華程度簡直不是傭人在住的一樣。

走到大約走廊的二分之一時右邊有扇與其他房間不一樣大小的大門。

這裡是平常阿卡利亞的大臣們和女王開早會的地方裡頭的空間是剛才大殿的兩倍大。但這裡並不是健司他們的目的地他們沒有進去早會廳而是繼續向前走。

在經過早會廳後沒有過多久右側又出現了扇門。這扇門雖然沒有跟早會廳的門一樣大不過也是佔去了牆壁高度的一半了。門外站哨的衛兵並沒有阻攔健司進入門內的意圖但看見他身後的女性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因為過往除如果不是與女王有深切關係的人根本就沒資格靠近這扇門。

「這位是…?」衛兵詢問著健司。

「是皇宮的客人」健司乾淨俐落的回答。

這下衛兵更顯驚訝了。眼前這位女性也就是漂亮了點除此之外實在是看不出她到底何德何能能進入這扇門。

不過衛兵也沒資格說什麼,只能乖乖的放他們進去。

兩人進入門後衛兵隨之將門關上。

進入門後的兩人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而且從風的流動看來這間房間可能大小不下於早會廳,但是既然可以從風的流動來判斷大小了,這豈不就代表這間房間是空的?!

凜越想越想不通但仍沒開口問健司。

「與之簽訂契約的守護神阿我等要求與您會面」黑暗中健司的聲音響透了整個房間。

在健司語落後他們眼前的地上出現淡淡藍光的魔法陣。慢慢的一隻銀毛、尾巴分岔的貓咪從魔法陣中浮了上來。它是這間宅邸的守護神也是陽炎劍帝的靈寵-路克。

「路克大人」健司禮貌性的問候了路克。

「承蒙殿下召喚,我這就將您轉移過去…咦?!」

名為路克的母貓發出了疑惑聲。

路克看向被魔法陣藍光照亮的凜。

「這位是…?」路克跟剛才衛兵問了相同的問題。

「這位是皇宮的客人還有勞路克大人一起轉移過去」

雖然是與剛才衛兵相同的問題但很明顯聽得出語氣的差別。一個是敷衍,另一個則是充滿敬意。或許是因為路克是皇宮的守護者和師父的靈寵吧。

「喔?那還真是不容易阿這麼年輕就有著那麼龐大的魔力」路克瞇起雙眼的說著。

「魔力…?」健司有些疑惑的反問路克。

「也是,健司殿下肯定沒特別留意,所以沒察覺到吧?!」

「所以是怎麼回事呢?」健司問著路克的同時,還回頭看了下一樣是毫無表情的凜。

「嗯,雖然有那麼龐大的魔力但看來你還沒辦法駕馭它呢。想必應該是你魔力失控之類的,嚴才會把你帶來吧!」

凜的眉頭瞬間皺了下但很快又恢復成毫無表情。

「少女給你個忠告吧!擁有強大力量伴隨著是身邊心愛之人的危險至於如何去化悲憤為力量就得看妳的造化了,不管是妳還是主人又或是健司殿下都是一樣」

「我知道了感謝您的指教」健司稍微敬了個禮代替她向路克道謝。

「嗯不用謝畢竟你是主人的愛徒這種忙是應該的。好了,廢話好像有些說太多了,那麼請兩位站在原地別動我這就將你們轉移過去。」

「有勞了!」

這次路克並沒有再接客套話下去而是專心的進行魔法陣的準備。

健司和凜的腳底下慢慢的也出現與剛才路克的藍色魔法陣。

而魔法陣的光芒逐漸的增強直到眩目的亮光奪去了凜的視覺迫使她一定得閉上雙眼。閉上雙眼的凜感覺到周圍風的流動狀況又改變了而且還有水池的流水聲。

凜緩緩的張開眼睛直到適應了光終於能看到眼前的景物時。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個比剛才的房間還大很多的空間。

不這根本就是另一個空間了!

出現在凜眼前的是類似兩層樓的旅社但是會有哪個旅社的一樓後方有個緊靠牆壁的半圓形噴水池?!

一樓基本上感覺就像個交誼廳,一張長方形的大理石桌旁邊有著兩個單人座和兩個三人座的沙發。地上舖著虎皮的地毯、左右兩旁的牆壁掛著唯美到可稱做世紀名畫的水彩畫。在半圓形水池的兩旁有著往上的二樓的階梯而二樓基本上就只是休息的寢室而已。

看到驚訝的張嘴的凜健司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嚇到了嗎?」

凜只是點了頭並沒有說任何的話。

「這裡是路克和老頭共同創造的虛無界喔!厲害吧?!」

「創造虛無界…?!」這次凜終於掩不住驚訝開口問了話。

健司點了點頭表示是的。

「這有可能做到嗎…?」

「事實就擺在眼前阿」健司有些苦笑的說。

就在凜還沒從驚訝從脫離出來時一男一女的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

「哇!真的是大哥哥欸」女的說。

「真的欸…但是後面那個女人是誰阿?」男的說。

「不會是大哥哥的女朋友吧?」女的吃驚的說。

「咦?!大哥哥不是喜歡男生嗎?」男的顯得更吃驚。

「不是吧?大哥哥不是百合嗎?」女的疑惑的問。

「欸?!好像也是欸…算了!下去問大哥哥不就好了!」男的說。

「欸對齁!那麼走吧!」女的表示贊同。

兩人從二樓跳了下來前後分別落地後女的拉了兩邊的裙襬對健司行了一個僕人禮男的也將右手放在胸口同樣行僕人禮。

男女兩個都大約是人類五歲小孩的模樣。男的藍色頭髮、女的紅色頭髮。兩人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眼睛裡透出對於世界的好奇。

「你們好阿特洛伊、特洛蕾。還是像平常一樣那麼有精神呢!」健司親切的對他們打了個招呼。

「是的!多虧女王大人和大哥哥的照顧我們每天都過得很好!」特洛伊和特洛蕾異口同聲的說。

「這樣阿。那麼我就先上去休息了…」

「大哥哥請等一下!」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叫住了健司 。

但健司並沒有對他們感到不耐煩或是生氣。

「怎麼了?有問題嗎?」

雖然在二樓時說的那麼大聲但真要問時還是有點難以開口…兩人面面相覷後身為姐姐的特洛蕾決定由她開口。

「那個…大哥哥身後的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嗎?」

「喔!原來你們想問的是這個阿!」

「如果覺得麻煩也可以不用告訴我們啦…!」

「不會阿怎麼會覺得麻煩呢?」

「那麼…?」

這次弟弟也一起湊過來雙眼發亮的期待著答案。

「是的喔!她是我的女朋友呢!」

特洛伊、特洛蕾驚訝的叫了出來。而健司身後的她從原本蒼白的臉漲紅到腦袋冒煙。

「你、你在胡說什麼阿!我怎麼會是你的女朋友…咦?」看著兄妹兩人發光的眼神讓凜語頓了下。

兩個小孩越過健司向凜衝了過來,繼續雙眼發光的看著她。

「怎、怎麼了嗎?」

「大姐姐你真的是大哥哥的女朋友嗎?」弟弟特洛伊問。

自己明明就不是阿…但如果回答不是的話這兩個那麼可愛的小孩會不會傷心阿…?實在是不想辜負他們那期望的眼神阿。反正也就演一下戲而已沒差吧。

「是、是的喔!我是你們大哥哥的女朋友!」

再次得到他們想像中答案的他們繼續纏著她不放。

「那麼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阿?」這次換姐姐特洛蕾發問。

「問我嗎?我叫做佐佐木凜喔可以叫我小凜就好囉!姐姐叫做特洛蕾,弟弟叫做特洛伊嘛,你們今年幾歲了阿?」

凜邊說著邊伸手去摸了他們的頭。

「我已經兩百歲囉!至於特洛伊只有一百五十歲而已啦!」特洛蕾挺胸驕傲的說著。

「兩、兩百歲?!」

「特洛伊和特洛蕾是矮人族的喔!別看他們這樣他們兩個可是矮人族中最會打架的人呢!」

健司雙手放在頭後悠閒的說著。

凜一臉不敢置信的轉回來看著對她點頭的兄妹。

這時因為凜的正視讓近距離看清凜的正面的特洛伊突然說了…

「小凜姐?!你的臉色有些難看欸」弟弟特洛伊帶著關心的語氣說。

「欸欸??是這樣嗎?」

說起來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頭暈阿…是因為魔力失控導致的嗎…?!欸奇怪…?怎麼感覺世界在轉阿?身體也覺得好累好重喔…

嗯?你們怎麼個個都看起來那麼慌張阿…?怎麼全都朝我跑來了?現在是怎樣…?

「砰!!」

不顧他人叫喚的凜就這樣倒在了虎皮地毯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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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清晨。

「嗯…嗯…」

健司房間裡的床位發出平常不會有的聲音…

「哈…哈…」

這次換成像是因為太悶熱發出的呻吟聲。

窗戶外頭的陽光是直接照進來床位上的,感覺到煩悶也算是合情合理。

最後一名女性終於受不了悶熱所以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這名女性的名字叫做佐佐木凜,從三天前昏倒在交誼廳上算起到今天已經睡了三天。然而此時的她還沒發覺正有個重大的危機正朝她而來。

「阿…真是的,這女的到底是要睡幾天阿…最近都睡地板讓我的腰好痛…唉呦痛痛痛…」從門外傳來了某人的抱怨聲。

房間的門隨即被剛才的某人給拉開了。

「哎呀你終於醒來啦!你也可睡真久阿!」某人正是房間的主人-佐藤健司。

「這…這關你什麼事情阿」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唉,多虧了你。這三天我的腰可也是挺難受的阿…」健司有些痛苦的摸了摸自己的腰。

「好嘛!對不起啦!」

「算了啦!我來這邊不是聽你道歉的!」

「不然你是來幹嘛的…唔」

凜看到桌上的食物是剛才健司進來時順便帶進來香氣噴噴的食物。

「都三天了。餓了吧?」

「沒…沒有我才不餓呢!」

「咕~~咕~~咕~~咕~~」

凜的肚子突然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好了啦!別勉強了!我又不會收你錢真是的」健司沒好氣的說著。

「真的嗎?那好吧我就不客氣了囉!」早已耐不住飢餓感的凜從床被裡爬了出來。

但才剛爬出來她就後悔了。

剛睡起來的她身上只有穿一件黑色蕾絲的連身內衣而底下也只有黑色的蕾絲內褲而已。除此之外都是一絲不掛的暴露在健司的眼前。包括修長白皙的大腿也盡收健司眼底。

凜錯愕的看了下自己身上接近一絲不掛的狀況再看看自己眼前有個男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從錯愕中回過神的她大叫了起來。

「你這個色狼!!」

凜順手的把棉被拉起蓋住自己的身體。

「等等我是無辜的阿!因為你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而且還髒掉了我才幫你拿去洗的阿!」

「廢話少說!天然系五階《星殞》」

原本窗外湛藍的天空就在凜的詠唱下變成了夕陽紅不過這個紅並不是因為夕陽造成的…而是一顆隕石墜落時的火花亮光。

「喂喂喂!在宅邸用這招是會死人的阿?!」健司發出了弱者的抗議。

「誰管你阿!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不是阿!你也聽我解釋一下吧!」

「事實就在眼前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去死吧色狼!」

就在隕石要掉落到宅邸上方時突然被一陣毫無預警的強風給吹散了,那巨大的隕石如果真掉到宅邸上的話恐怕會怎間垮掉吧?!

「欸?!隕石怎麼會…」凜詫異的說著。

「我說阿!我懂年輕人很愛做些激烈運動但也克制點好嗎?如果沒有我守住宅邸的話你們就都要掉落到虛無界裡了!」路克的聲音不知道從房間的哪裡傳了出來。

「實在很抱歉」健司馬上道了個歉。

「健司殿下,沒事的。另外,那邊的少女,再次的勸誡你控制魔力是很重要的,別再胡亂使用你的魔力了。剛才那一記魔法消耗不少的魔力了吧才剛醒來也還沒好好攝取營養就使用如此高階的魔法小心有一天會因為魔法而走火入魔阿!」路克帶著警告的語氣說著。

「好…」凜有些被路克威嚇的語氣嚇著了。

「那麼就先這樣吧。我還得負責修補剛才少女弄破的結界呢,先告辭了」

「有勞了!」

路克的聲音消失後房裡又是一片寂靜…

「那個…小凜你不先吃飯嗎…」健司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有些結巴的開口問話。

「吃飯?呵呵我們還沒算帳呢!吃什麼飯呢?」

凜雖然笑笑的但健司明顯感受到極欲想殺人的視線射向自己…

「呃…你可不可以不要假笑了?感覺好噁心阿」

「你這渾蛋還敢怪我假笑?!去死吧!」

「欸等等聽我解釋阿…唔」

「啪!!」

凜赤騰騰的掌就這樣印在健司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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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些都是你煮的嗎?意外的好吃欸!」凜吃飽滿足的說著。

經過一番調養和休息的凜已經沒了當初來到阿卡利亞的慘白膚色而是恢復成了她原本有些健康又不算白的膚色。個性、精神方面也比當初好很多了,已經能有力氣與人溝通的能力了。

「什麼叫意外的阿…?!我的手藝可是皇宮裡公認的欸」健司沒好氣的說著。

「喔真的嗎?那當成剛剛的賠償就幫我每天準備三餐吧!」

「真是的總愛給我找麻煩阿…那好吧我答應你」

「謝謝啦!」

凜開心的拍了下手。

「別謝的太早。作為交換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要錢我可沒有喔…」

「我是那種膚淺的人嗎…」

「你看起來還是個小孩雖然是個色狼…不過我想你應該不缺錢吧?」

「我不是色狼…」「你就是!!」

健司搖了搖頭放棄與凜堅持下去。

「而且先說好我年紀可不小了。我今年已經108歲了」

「你?開玩笑的吧哈哈。不過看著身高…還是說你也是矮人族阿?」

凜不把健司的話當真倒是開了個玩笑。

健司雖然皺了下眉不過倒也沒說什麼。

「總之我不方便透漏我已經108歲的原因不過我真的已經活那麼久了」

「好啦好啦!那你剛剛說的交換條件是什麼呢?」

凜並不在意健司到底幾歲了只是隨便敷衍個幾句而已。

「那好吧。但首先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妳是怎麼會使用魔法的?」

凜的身體震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似的抓住自己另一隻手臂咬著下唇直到過了好一段時間後才緩緩的開口說。

「那是…那是我媽給我的遺物…」

「對不起我問了不該問的事…」

凜搖了搖頭。

「沒事的…剛開始還很難過但現在冷靜下來慢慢的接受事實了…」

「那你怎麼會說那是你媽留給你的…」

健司刻意避開了那兩個字。

凜有些遲疑了會但她還是回答了健司的問題。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她抬頭看了窗外耀眼的太陽。腦中悲痛的記憶一幕幕再次重現…

某天也就是凜得知魔法存在的那天。凜剛好在難得的假日從大學返家回去探望父母親。

凜唸的大學是神奈川社會就業錄取率相當高的學校更有傳聞說只要從這間學校畢業基本上就是找到工作了。

但奈何凜的住家實在離大學太遠基本上坐車也要兩個小時才會到達。雖然說學校有提供住宿的選項不過凜卻想留在家中陪著父母。

凜的父母親其實並沒有老到需要讓人照顧的情況年紀看起來也只有40歲上下而已但是因為從小到大凜都沒有離開過父母這麼遠過不安感和對於社會的陌生感讓她對於是否進入這間大學感到怯步。

最後在父母努力的勸說和鼓勵下凜終於願意嘗試去外頭闖蕩看看。也因為這樣凜總是非常期待每個禮拜的週末回家與父母親共處的時間。

一如既往的凜跟大學的朋友們打過招呼後就搭上了計程車前往返家的路上。計程車上的她還特別買了神奈川的名產《日本酒》要回去孝敬父母。

她看著窗外來回閃爍的景色滿心雀躍的等著回到家的那一刻。等著等著就這樣淺淺的進入了夢鄉。

夢裡的她夢見了她與爸媽小時候一起出去玩的景象…那時的她是多麼純真可愛凜看著以前有些呆呆的自己不禁噗噗笑了出來。

出去家庭旅遊的那天是去了山上的一條小溪流旁邊露營三人的歡笑聲讓整座山感覺都有活力了起來。凜看著小時候的她迫不及待的跑向溪流去玩水還不停的叫著正在忙著紮營的爸媽一起過來。

而爸媽也沒有讓自己的女兒等太久在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就往溪流走去。看到爸媽可以陪自己一起玩水的凜開心的伸出手要把他們拉過來…本來應該是這樣

但就在小時候的自己要與爸媽牽上手時爸媽的手卻停下來不動了。

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不能動因為…他們的身體都被不知名的武器給刺穿了?!

那兩隻貫穿凜的爸媽的武器從他們的身體中抽了出來兩道鮮紅美麗的血泉隨之噴出。

兩人隨著武器的拔出倒地…

這時凜才看清站在爸媽身後拿著兩隻染上血銀色長槍的殺人犯…

但那不是個人類。應該說不管是誰都能一眼看出那不是人類。

背後有著黑色的雙翼使得她飛在空中,臉上的笑容起伏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雖然笑吟吟的和有著魅惑的臉龐、身材,但身上透出的殺氣讓凜的雙腳不停的顫抖。

是惡魔…那是個真正的惡魔。

雙腳不停顫抖的凜只有這個想法。

笑吟吟的惡魔拿起了長槍舔了上面的血看著凜。

「小女孩你看起來好美味呀~~我可以…吃掉你嗎?」

惡魔看著的是小時候的凜。

但她並沒有拒絕惡魔的要求而是不停的搖著倒在血泊中的爸媽、不停的呼喚著他們奈何這是一覺不醒…

「那麼…我就開始享用囉~~」

惡魔笑吟吟的將長槍舉向了仍在呼喚爸媽的凜。

黑色的雙翅一振開始俯衝目標是小時候的凜…

「不要阿!!!!」

看不下去的凜克服了顫抖的雙腳也衝向小時候的自己伸出手準備要去拉她時。

凜所在的夢中又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

「小姐?小姐?已經到了喔」

「嗯…」

「小姐?已經到達目的地囉」

這是計程車司機的聲音。

「喔?這樣阿不好意思了,我睡得這麼熟都沒聽到…」

所以說剛剛都只是夢嗎…?

凜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那個夢實在太過真實了。

她抓了抓自己的胸口感覺有股說不出的鬱悶感。

不安和鬱悶讓她急著想快點進到家中。

她直接掏出了1000元的日圓並告訴司機不用找了。就在司機還在懷疑該不該收這個意外之財時凜已經關上車門往家門走去了。

凜拉開前庭的小門往透天的房子走去。平常凜的母親總是會待在家裡門前的玄關等著她回來不過今日卻少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加深了凜的不安,雖然說也可能是因為太忙所以沒時間迎接自己…但凜心中的鬱悶感並沒有因為這個想法有絲毫的減弱。

凜急忙從皮包掏出家門鑰匙打開門。

家裡少了平常父母親"你回來了"的問候聲也沒有下廚煮菜的聲音更沒有爸爸在看電視的電視聲。一切只是寂靜寂靜到凜還很明顯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在有著凹陷聲的木質地板上一步步緩慢的走向離家門口最近的廚房。

凜屏住氣息慢慢的往廚房裡窺探。

血!!

又是與夢中一樣鮮紅亮麗的血。

凜嚇得跪坐在地上。

那鮮紅的血彷彿就是證明凜剛才的夢境是真實的一樣。

不過凜左右望了廚房一下接著跑去客廳、臥室、廁所、儲藏室。但令她覺得奇怪的是自己的爸媽都不在家裡。

照理說這血的主人應該是自己的爸媽其中一個再從家裡廚房還有切到一半的高麗菜來看應該是自己自己母親的血吧…雖然很不想承認就是了。

但是為什麼沒有看到受傷的媽媽?而且爸爸是跑到哪去了?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呆在客廳看電視。

凜邊走邊思考又回到了廚房。

她低頭看了地上的血又看了切到一半的高麗菜最後眼角瞄到了桌上放著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

凜越過了那攤看似是自己母親的血正要拿起那封沒署名的信件時…

奇怪的事發生了。

當凜的手指碰上信封時突然覺得心裡深處的枷鎖被解開似的…?!體內某種力量源源不絕的湧出、增加腦中也頻繁出現一些畫面不停的向凜灌輸著魔法歷史和魔法的知識其中也包括了使用的方式。

凜沒辦法抗拒的不停接受著即使她不斷的想阻止那個灌輸著自己大腦的意識到頭來還是徒勞無功。

等到它終於停下不再灌輸時凜感受到一股無力感向自己襲來雙腳無力的跪坐在地上、雙手也是無力的垂下臉色也顯得慘白。

一瞬間接受了這麼龐大的資訊量也難怪會這樣。

在凜跪坐到地上沒多久家裡的大門被打開了。

起初凜不顧無力感的站起來欣喜若狂的她以為是爸媽終於回來了正打算去迎接期待已久的爸媽…

但等到她好不容易走到走廊上時映入眼裡的並不是爸媽…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高爽朗的不知名男子。

希望落空的凜終於忍受不住無力感的侵襲就這樣倒在走廊上。

最後凜在不知雙親下落的情況下被嚴帶到了阿卡利亞。原因是因為凜沒辦法控制她那被解放的某種力量而根據陽炎劍帝的靈寵-路克的說法那個某種力量叫做魔力。

「嗯…大致上我了解了。你果然和路克猜想的一樣」

「咦?!你是說路克嗎…?」

「那天我很在意你魔力失控的原因所以就去找了路克商量…」

「那個…我可以問一下有關路克的事嗎?感覺它不是隻普通的靈寵欸…」

「這樣阿。關於靈寵的知識你也是從那時得到的吧?」

「算是吧…」

靈寵是被魔騎士馴服後的寵物。

有些靈寵可以幻化成主人的武器有些則可以輔助、加成魔騎士的能力。

但是在馴服靈寵的過程十分不容易。

第一太弱小的靈寵沒有馴服的意義太強的有時只憑一個魔騎士是不可能的。第二因為靈寵和主人的心意是相通的所以在馴服靈寵的過程中必須尋找與自己相適性高的所謂的適性就是指個性、能力、魔法屬性。

綜合以上兩個原因於是能擁有專屬靈寵的魔騎士是少數中的少數。

若魔騎士執意馴服與自己相適性不合的靈寵時好的情況頂多就是被靈寵給拒絕但最壞的情況會被靈寵反噬魔騎士本身的靈智和肉身。

「怎麼會突然想問有關路克的事?」

「其實三天前我在路克使用轉移魔法時感覺到了…」

「感覺到…什麼?」

「那種感覺深不見底的力量…其實那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能肯定路克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凜語氣很肯定的說。

「你果然像路克想得一樣阿…有著可以探知魔力的能力」

「咦?!你們不行嗎?」凜有些驚訝的看著健司。

「我跟老頭子是可以啦…但是絕大部分的人類都不行阿」

「北條先生能感應得到我是能理解…但是你呢?」凜不能夠理解的問了健司。

健司聳了聳肩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總之能感應到魔力的人類要嘛就是魔法本身的能力要嘛就是人族中的高手。除此之外沒有可能了」

「欸,為什麼不跟我說阿?!我都跟你說了欸」凜不開心的說著。

但健司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會想知道的。如果妳的那個夢和真實世界是相同的話…那我更不能說了…」

「嘎?!你到底在說什麼?」凜又再次的不能理解健司話的含義。

「我們有點扯遠了。妳剛剛是想問路克的事吧?正好關於我們要交換的條件也與路克有關」健司強制的轉移了話題。

「喔喔!你是說讓你幫我煮三餐然後我要答應你某件事是吧?」

健司點頭表示正確然後接下去說。

「路克雖然是貓又族一族的族人,但她是魔法使用方面的專家所以我有拜託路克她教你如何控制體內的魔力…」

「等一下阿等一下!我又沒有拜託你麻煩路克教我幹嘛那麼雞婆?」凜覺得有些麻煩的向健司抗議著。

「別嫌麻煩了!你也清楚的吧?!你那龐大的魔力若沒有控制好是會反噬你自己的,你當初的那副慘白狀就是證據」

「幹嘛那麼關心我?!」凜嘟囔著。

「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阿。這種關心是理所當然的吧?你說是吧?Honey~~」

一轉剛才有些嚴肅的氣氛。健司邪惡的調侃著他眼前這位毫無戀愛經驗的純情少女…

「我、我…誰、誰…是你女朋友啦!」

如同健司預想的一般少女害臊得紅透臉頰。

「哈哈哈那我們說好囉?!我幫你煮飯然後你要認真修煉這樣好嗎?」

「好啦!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修煉的」

「嗯!果然是我的Honey呢!」

「我說阿…你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啦…?!」

雖然凜臉上的紅潮仍是尚未退去但是她還是露出了邪惡的殺人笑容。

「呃…假笑真的好噁心阿…」健司受不了的說。

「那你這個渾蛋還敢調戲我!」凜用力的踢了下健司的腳。

「阿阿阿!!痛痛痛!!」

「明明就還是個小孩還敢這麼囂張!!」凜繼續用力的踢了第二下。

「就說了!我不是小孩!阿阿阿!痛阿!」健司拼死咬牙撐住肉體上的痛。

「對啦!心智成熟度的確不像是個小孩啦!」

「妳這個老處女沒資格說我…唔」

健司感覺自己好像踩到老虎尾巴似的把剩下未說完的話給吞了回去。

但來不及了,凜已經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

「你…說什麼阿?!」凜又露出了殺人笑容。

「沒有、沒有、沒有,對不起我錯了!」

「來不及了呢~~準備迎接死亡吧~~Honey」

「阿阿阿!我真的知道錯了」

「喀喀喀!!!」

「呀~~~~~!!!」

肋骨斷裂的聲音和慘叫聲響徹了整座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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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

「欸…?!小司你真的不跟我們去嗎?」希薇亞有些失望的問著健司。

希薇亞指的事是去阿卡利亞帝國裡巡視百姓的狀況。以往都是希薇亞和健司加上北條嚴夫婦四人一起去巡視的,不過今日健司卻有重要的事。

「嗯…抱歉了小白。我有重要的事還沒做完呢」

「這樣阿…那你加油喔!」

希薇亞比了個讚幫健司打氣。

「嗯好我會的!」健司笑了笑同樣回比了一個讚。

希薇亞滿意的笑著點頭就走上了馬車等待她的父母。

不久後一男一女前後的向著馬車走了過來。

先到馬車的是阿卡利亞的王女麗維亞-伊莉莎白。高貴的氣質不失女王的氣魄,即使從禮服改穿成戰甲依然看得出是個美人。全身的每一處都符合一國之君的風範也難怪會有如此多的百姓願意服從跟隨她。

「客人就拜託你囉!小司」麗維亞親切和藹的說著。

「我會努力的」

「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麗維亞呵呵一笑的也走上了馬車。

男的則是麗維亞的丈夫-北條嚴在麗維亞上了馬車後也過來跟健司交代幾句話。

「怎麼?你們相處的還可以嗎?」嚴依舊掛著招牌笑容的說著。

「這都多虧了你的福」健司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著。

「哈哈哈原來都是我的功勞阿!」

「沒人在誇你…」健司再一次翻了白眼。

「話說回來讓她去接受路克的指導是你的主意嗎?」

「我想這樣可能幫得上她吧」健司聳了下肩的說著。

「也是呢。路克算是這方面的專家…但真的這樣就夠了嗎?」

「老頭你這什麼意思?」

健司難得出現不懂的狀況。

「魔法的部分是可以交給路克但精神上的部分呢?」

「你也知道了她能使用魔法的原因了?」

嚴點了下頭表示知道。

「當初從聯盟本部那裡就大略知道了」

「但她這幾天下來的狀況都…」

嚴嘖嘖了兩聲搖著頭打斷健司的發言。

「身為一個男人可不能不夠細膩阿。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20歲的少女就算再怎麼堅強她也不是個沒感情的機器人阿」

「所以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徒兒阿雖然你對於戰鬥、臨場反應、魔法使用都是無可挑剔。但唯有對於人的感情和處理這一塊特別不行阿…」

「因為我認為那種無謂的東西不需要…」

嚴拍了下健司的肩膀。

「徒兒阿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人的感情是擁有無限的可能的」

健司不以為意噗嗤的笑了出來。

當他正要吐嘈嚴幾句時忽然看到難得認真看著自己的嚴他頓時也笑不出來了。

「唉…我知道了。等下我順便去找路克了解一下她的狀況好了」健司嘆了口氣的說著。

「那就麻煩你啦…哦對了!你沒讓希薇亞和小凜互相認識嗎?」

健司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那麼做。

「這幾日凜都忙的不可開交。光是要撐過路克特訓就讓她精疲力盡了,常常一躺到床上就陷入昏睡狀態,所以也沒什麼機會讓她們認識」

「這樣阿…那還真是可惜了。本來還想讓這兩個魔法的天才好好切磋一下的」嚴有些惋惜的說著。

這時馬車突然傳出了希薇亞的聲音。

「爸爸你在幹嘛阿?快點上來阿!」

「哦哦…!我這就來了!」

「快去吧!你女兒在催了。這裡的事就交給我來吧」

「嗯好拜託你啦!」

說完話的嚴慌忙的往馬車快步的走過去,不過走到一半時又轉回來對著健司…

「阿阿阿對了!差點就忘了說…我們出訪的期間路克會有段時間不在宅邸裡喔!到時候也要拜託你看家啦!拜啦!」

「……」

健司只能露出了麻煩的表情目送馬車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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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不是這樣!妳要好好的感應全身魔力的流向並加以控制它的運轉方式。不要以為前面都很順利就可以放鬆了!」路克的聲音響徹了整間的房間。

這裡是路克與凜第一次相遇的房間。也就是轉移到路克和嚴共同創造出的虛無界的房間。

之前因為房間是沒有燈光的關係,所以沒辦法看清房間裡頭的設計。現在這間房間被當來是凜的特訓房間路克自然而然的啟動了第二階的光照魔法也順便教導凜如何使用基本魔法。

就算是被燈光照亮的房間裡頭也依然不見任何有著王宮氣派的擺設或裝飾品。若硬要說這間房間有什麼特別的話大概只有那令人寂寞的空曠感吧。

「是!我這就再重來一次」被訓話的凜也展現了相同氣勢的音量回答。

今天已經是特訓的第五日。

五天下來身體的疲累感、精神的倦怠感、魔力的枯竭感…這些讓凜吃足了苦頭但她從來沒向人抱怨過半句怨言。

從不知名信封那裡獲得的知識讓凜有著對魔法的領悟力這讓她在接受特訓時得到了不少助力。這幾日下來的特訓讓凜已經學會了魔力的控制方法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毫不懈怠的學習其他的戰鬥技巧。

除了魔力控制方法外其他的特訓並不在健司委託路克的範圍內。

其實老在第一天時凜就以驚人的速度學會了控制魔力的方法。

就算是擁有從信封那得到魔法的領悟力和知識但要能夠實際的操縱、讓身體記住那種感覺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天才。

這是形容凜再貼切不過的詞了。即便原本只是個過著普通生活的人但在魔法這方面的才能幾乎是不下於魔女體質的希薇亞。

然而當路克在第一天就完成健司的委託時,凜卻拜託路克繼續教導她除了魔力控制其他不同的東西。

路克對於凜做出如此的舉動感到驚訝,但正是因為不知道她的意圖是什麼,加上路克也是因為健司的委託才會成為凜的半個老師。為了避免她以後可能會濫用魔法所以路克堅決的拒絕了凜的請求。

但凜並沒有因此放棄這個念頭。

她不停的跟著路克當路克到了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她也沒有作出打擾路克的行為只是靜靜的跟在路克的旁邊…

起初路克只裝作沒看見。兩邊就這樣僵持了快一天凜還是一樣尾隨在路克的後面。

最後路克終於受不了了。

她停下手邊的事情問了凜到底為什麼這麼執意時凜沒有回答。只是用那堅定且沒有一絲遲疑的眼神盯著路克。

兩方又僵持沉默了一陣子。

路克嘆了口氣放棄再堅持下去可能只要自己不接受凜的請求她就會這樣不停的跟著自己吧?!

兩方最終妥協路克提出的條件是凜不准對自己的特訓內容有任何的怨言和疑問。而凜沒有意見的答應了倒不如說這可是如凜所願。

原本路克以為凜會因為自己嚴苛的特訓菜單而放棄但沒想到卻與自己所預想的相反。凜不但沒有喊累還很積極的請教自己。

慢慢的路克也對凜產生了一絲好感對於眼神如此堅定的少女來說實在找不到厭惡她的理由而且她也算是自己半個弟子了。

就這樣持續五天左右凜的進步可以說是用神速來形容也不為過。

除了第一天學會魔力的控制外這幾日更能掌控體察魔法的能力了也就是魔法探知。魔力的輸出也越來越穩定。就連活了一千兩百歲的路克也沒看過如此閃耀的鑽石。

「好今天就到這裡就好了!」

「呼…謝謝老師的指導!」

凜向她的老師敬了個禮後拿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嗯,對了小凜,最近這兩天我可能會離開宅邸一陣子」

「欸?!老師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只不過我得去阿卡利亞王國附近的森林探勘一下」路克搖著她那分叉的尾巴語氣輕鬆的說著。

「那麼老師您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不行的。雖然只是在阿卡利亞國土的周圍探勘而已但是有時候還說會出現高等級的魔獸。你還太嫩雖然學習力很高但經驗還不足所以這次還不能帶你去」

「這樣嘛…對了老師魔獸是什麼阿?」

「難道你接受的記憶裡沒有嗎?」路克意外的問著。

「好像沒有吧…?!」

「這樣阿。簡單來說人類將除了人類本身以外的種族依照危害的等級來分類由高到低依序分為五種顏色分別是紅、澄、黃、綠、藍。由於魔獸是不受他人管束的所以有時候會有靈智較低的魔獸會埋伏在田間或是森林裡頭襲擊人類。因此我這次的任務就是找到魔獸並獵殺他們以預防危害到人民的安全」

「那老師在成為北條先生的靈寵前也是魔獸嗎?」

「是的哦。我在成為靈寵前的確是隻魔獸」路克點了下頭說著。

「那麼老師算是哪一層級的呢?」凜頗感興趣的問著。

「呃…其實我也不是很懂你們人類的分法。但依據嚴所說的,我好像是屬於灰色這個層級吧?!」路克也有些不確定的說著。

「灰色?!」

「聽說是深不見底的實力來著…這也是沒辦法的,就憑人類的魔法造詣,魔法探知的能力還沒辦法觸及到我的境界」路克說出的話充滿了蔑視人類的語氣。

但凜並沒有對此感到反感或是討厭因為她是真正的認為老師有這個實力蔑視。

「那麼老師在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該做什麼訓練呢?」

「小凜阿我能教你的就這些了。我的所有戰鬥技巧和觀念都被妳在這麼短的時間學起來了剩下就是自己去世界走走逛逛累積經驗了。老實說我沒有想到妳會如此的讓我吃驚雖然我沒有教過學生但我想妳在魔法界來說肯定也是個天才」

「哪有…我跟老師還差得遠呢…」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路克聽到凜這麼沒自信的發言讓她心中不禁怒了幾分。

「你聽好了小凜,你是我《大法師》路克的學生我不允許你輸給其他那些沒用的魔法師」

「可是老師…我對自己沒那麼大的自信…」

「雖然我身為你的老師但我並不會說什麼鼓勵的話。那麼我能讓你認清自己的方法只有一個…」

凜驚覺路克體內的魔力突然以光速的速度暴增到自己無法探知的地步。

原本凜的魔力就令人覺得相當可怕了,但現在路克則是以連凜都會開始發抖畏懼的絕對差距威嚇著她。

不懂師父為何發怒的凜看著路克沒有移動她的腳步也沒有產生任何變化只是靜靜的待在原地持續的讓體內的魔力暴增。

她沒有用任何的魔法只是讓魔力在自己的周圍和體內不停的來回就算如此還是讓凜膽怯如鼠。

凜越是能清楚感應路克的魔力就越發現自己的弱小即使她在經過一番特訓後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但還是對眼前如此深不見底的怪物感到畏懼甚至到了腿軟的地步。這就是被其他種族稱為大法師的路克真正的實力。

應該說未知的實力。

路克慢慢的把體內翻滾的魔力抑制下來讓凜不再籠罩在自己的恐懼下。

但奇怪的是。

當路克已經把體內的魔力收得一乾二淨凜卻還是蹲在地上不停的發抖、冒著冷汗。雖然已經不再受那令人畏懼的魔力威嚇了不過還是沒辦法忘記路克在她心裡留下的恐懼感。

原本路克只是想讓凜認清到自己的老師是個多麼強大的存在想讓她能夠對自己多一點自信…但凜表現出的反應卻與路克所預想的有著天壤之別。

直到現在路克才真正發現了一件事情。

凜根本就沒有脫離失去心愛之物的苦痛表面裝得輕鬆結果內心卻是不堪一擊。

路克嘆了口氣稍微施了個小魔法讓凜暫時忘卻剛才路克迫使她露出隱藏已久的恐懼感。雖然可以稍微緩和一陣子不過精神上留下的疤卻是沒辦法治癒的…

凜的周圍出現了淡淡的綠色光隨即又黯淡下去這是屬於平緩情緒的魔法。

凜頓了一下身體已經不抖了,也不再冒冷汗了。看似一切恢復正常了,不過仍有一個地方不正常…

凜的眼神仍是呈現滯呆狀。

「凜、路克大人?」偌大的空間冒出了兩人以外的聲音。

「喔…是健司殿下阿」路克雖然禮貌性的也回了個招呼但卻顯得有些無力。

「凜,你的午餐我已經準備好了喔!就放在食堂的地方今天是煮你愛吃的糖醋雞喔!」健司一邊向兩人走來一邊說著。

但是凜並沒有做出與平常相同的舉動。若是平常聽到飯菜裡有自己最愛的糖醋雞時都會雀躍不已、兩眼發亮的快步走去食堂。但是今天的她不但沒有雀躍不已卻是連回應健司的話都沒有。

這著實讓健司感到了意外。

「凜…凜?!」

健司叫第二聲刻意拉大了聲音還伸手去拉了下凜的肩膀。

「喔…?是健司阿?怎麼了嗎?」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凜終於聽到了健司的呼喚…

「我說我已經幫你煮好中餐了,今天是你愛吃的糖醋雞」

「喔…這樣阿…但是很抱歉,我今天沒什麼胃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凜勉強的笑了下慢步的向著房間走去。

健司和路克默不吭聲站在原地看著凜就這樣離去直到兩人的視界裡再也看不到凜的身影時健司才緩緩的開口…

「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之前不願面對的瘡疤被人強制的掀開…原本我以為她是個心理建設強大的孩子…不過這樣看來原來這些都只是唬人的外表而已阿…」

「那麼妳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的嗎?」健司對路克抱有一絲期待的說著。

但事與願違路克毫不猶豫的搖了頭。

「雖然我很想拉自己的學生一把。但如果由我來勸說的話反而會有說教的味道在吧…既然如此只能由健司殿下上了。畢竟這幾天下來跟她處的最近的就是殿下您嘛」

「那麼妳能夠提供什麼建議嗎…?」

原本以為路克是毫無辦法的健司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嗯…」路克閉上雙眼的思考著。

健司緊張的吞嚥了下口水。

事實上對於健司來說這種感情類的事情是他最不擅長的。或許路克是否能為健司提供些建議就會成為這次能不能解決凜的問題的關鍵。但就算路克提供了建議健司也不一定能夠完美的完成。

對於真的想幫上忙的健司也是他為何顯得緊張的原因…

「或許…」路克緩緩吐出了充滿希望的兩字。

「或許…?!」健司忐忑的問著。

「精神上的缺陷就要用相同的方法把缺陷給補回去…?!」

「呃…」健司的臉上明顯掛了不懂的問號。

看到健司有如此反應的路克苦笑了下。

「這說來慚愧…雖然我被其他種族稱為大法師也跟在嚴的身邊有好一段時間了但始終沒能真正弄懂人類的感情模式,所以我想這個艱難的任務只能由健司殿下完成了,畢竟這幾日下來跟凜處得最好的就是健司殿下您了嘛」

健司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心裡認真的覺得自己面臨到了人生中最大的考驗…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要跟健司殿下稍微交代一下…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

「喔…?但說無妨」

健司拋開對他來說幾近無解的難題轉而面對接下來路克要說的話。

「雖然說只是個人猜測…但我覺得凜的父母可能還活著。但從這方面看來…凜的父母可能有一方並不是人類」

「您說的是真的嗎?」只聽到凜的雙親還活著的健司失態的大聲叫了出來。

發現自己有些過於激動的健司乾咳了兩聲後隨即變回平常的他。

「可以跟我說下…您這麼推敲的原因嗎?」

路克點了頭表示沒問題。她整理了下思緒,沒多久就向健司解釋自己為何那麼推敲…

原因其一在地上即便發現了血卻沒有屍體這讓凜的雙親的確定死亡掛上了個問號。

原因其二為何凜身上的魔力會與正常人類來得強大許多?!能解釋的說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血緣基因。

凜能保持人肉之身這就代表她的雙親有一方一定是人類。

從這幾日路克觀察凜的訓練過程發現她體內的魔力最大輸出的話能夠達到七階這對人類來說也只有魔女能達到的境界實在很難想像她在一個禮拜前還會是個普通的大學生。

正是因為如此路克更能確定凜可能是從雙親之一那裡繼承了人類種以外的基因。

從這兩個推測來看的話凜的雙親其中一個是人類種以外的種族可能性非常大。

「那麼…您認為凜是繼承了哪一個種族的基因呢?」健司扶著下巴的問著。

「這麼說的話範疇又太大了…雖然能用到七階的種族確實很少…但是要確定還是有著一定的難度更何況我們手上握有的情報量也太少」

「若是從魔法的能力來分析呢?正常情況來說子嗣除了會繼承親代的基因之外還有魔法的本質也會一併繼承不是嗎?」

「嗯…的確是可以從這方面考慮下去。我記得從你們前幾天打破結界那件事看來她使用的是天然系的魔法吧?」

「應該是這樣的沒錯。那麼關於凜的種族…您能想到什麼嗎?」

路克沉默不語的思索著。被喻為大法師的她,除了擁有渾厚的魔力之外智力也是在其他種族間享譽盛名的。

貓又一族的族人其實並沒有像路克一般有那麼強大的魔法能力也沒有能向其他種族誇耀的智力。換句話說路克就是貓又族中的異類。

年幼的路克就展現了強大的求知慾,一邊擴充自己的知識一邊向部落裡的族人請教魔法。

慢慢的,部落裡的知識和魔法階層的極限早已沒辦法滿足路克的求知慾,於是她背離了部落前往世界拓展視界。

路上的修煉之路固然辛苦但對路克來說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在世界逐漸的累積智慧後也越過千年的時光後路克這個名字漸漸的與大法師這個稱號掛上等號。

但是過於強大的魔法能力和過於突出的智慧讓路克見識到了世界上早已沒有人能讓自己拜為學習對象。

失去了學習來當心靈慰藉的路克逐漸變得好殺她發現唯有殺戮當下的**能補足自己心靈上的空虛。從落單的魔獸開始獵殺再到襲擊其他種族的部落甚至連各種族的高手也變成路克的頭號目標。

路克變本加厲的行為終於讓其他種族再也沒辦法忍受。

於是各種族志願性的組成了聯軍這是虛無界中史無前例的。

過往若非是由高階魔法創造出的死靈出現的話各種族是不會組成聯軍的。然而這次各個種族為了避免自己的族人繼續籠罩在恐懼之下自主性的發起了聯軍。

參與的種族有《獸人族》、《蜥蜴人族》、《精靈族》的分支-狩人族、巨人族…甚至是連路克的種族《貓又族》也參與了這次的討伐戰。

外界普遍認為此次的討伐戰大法師可能難逃一死了。最強的《龍族》、賢能的《精靈族》、正義之名的《天使族》、萬惡的《惡魔族》,這些全都保持著看好戲的心情在對待這次的討伐戰。

龍族、精靈、惡魔姑且不論正義之名的天使族認定這次的討伐戰不需要他們的參與也能夠獲勝所以打算靜靜的在旁邊看著好戲。

然而。

結果壓倒性的。

路克單方面的虐殺了聯軍。

看好戲的種族無一不驚訝的看著場中的路克從頭虐殺到最後聯軍可說是毫無抵抗之力。一開始老神在在的保持著看好戲的傢伙變成了驚恐的神情連最強的龍族也是目膛結舌。

目膛結舌結舌一半的原因是因為結果與他們預期的不同另一半則是因為路克的冷血感到驚恐。

因為路克親手把自己的種族貓又族給滅族了…那個時候路克露出的是愉悅的表情、快樂的笑著。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種族感再此發起聯軍。

但說也奇怪。從那件事之後就沒有再發生有關路克襲擊其他種族任何事件,大家認為可能是個陷阱畢竟對方可是千年智慧纏繞於一身的大法師,所以也沒有放下戒心。

但又過了好幾十年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這時才有一部分的人大膽的認為…大法師路克可能已經身亡了。

但他們卻不知道路克還是活著的,但此時的她早已不在虛無界了,而是成為某個人類的靈寵後跟著他去了人界過著低調的生活了。

「天然系的重力魔法嗎…?」

「在您遇到過去的對手中…有能使用這種魔法的嗎?」明顯的健司知道路克過去的黑歷史。

路克努力拼湊腦中的記憶拼圖。

「雖然說年代有些久遠了…但是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精靈族的吧?!」

「精靈族?可是…」

「算了吧健司殿下。此時的我們就算想到了又能怎樣總不可能回到虛無界幫凜尋親阿。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幫助凜從陰霾中走出來吧?!」

「說得也是呢…畢竟如果您回到虛無界的話肯定會是場大轟動呢!」健司半調侃的說著。

路克苦笑了下。

「別說了。以前年輕不懂事做了太多必須贖罪的事了…殿下您也一樣不怕有一天被凜發現您的真實身分嗎?」

「那個到時再說吧…」

健司同樣回以路克一個無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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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後。)

(位於虛無界的宅邸)

「欸欸?大哥哥這個是這樣煮的哦?」特洛蕾的聲音從廚房裡頭傳了出來。

「哇嗚!好神奇喔!」特洛伊跟著姐姐驚訝的附和著。

「是的哦!這叫做四季枸杞湯是專門拿來恢復體力還有提神的哦!因為這個喝下去會有清爽的感覺呢!」擅長廚藝的健司對身為宅邸僕人的兩兄妹解說著。

這裡是虛無界裡的宅邸的廚房裡頭的煮飯器具應有盡有。

聽健司如此解釋的兩兄妹用著那不算靈敏的鼻子聞著廚房內的空氣。

嗅了嗅後兩人的口水隨著嘴角邊流了出來。果然就如健司所說的空氣中有股清新淡然的香味。

雖然健司沒有用調理味道的調味料來增加湯的味道但是額外添加進去的辛香料使湯即使不用調味料也可以帶給人們與眾不同的味覺衝擊。

主要的中藥枸杞除了可以保護眼睛,也可以補足身體欠缺的中氣以增加抵抗力。

這可說是完全取之於大自然的產物完全不用從人界買來的人工調味料簡直健康好吃又有保障。

「那…那麼,我們能嚐一口嗎?」特洛伊已經承受不住自己胃裡的蛔蟲不停抗議著。

「務…務必也讓我嚐一口!」

健司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

「不行的哦…這可是要給你們小凜姐姐的呢」健司伸出安撫般的摸著兩兄妹的頭。

「那個…小凜姐姐怎麼了嗎?」特洛蕾不安的問著。

由此看來姐姐對食物還算保有一定的理智。

但反觀弟弟特洛伊就…

「嗚嗚…我的…嗚嗚」特洛伊一邊啜泣一邊死命的盯著健司手上的食物。

就在健司不知怎麼辦時身為姐姐的特洛蕾講話了。

「特洛伊不行啦!小凜姐姐可能生病了欸,那可是大哥哥的未婚妻欸」

雖然說是健司自己開起這種玩笑的,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膝蓋突然**了好幾箭的感覺…

「對…對喔!我必須趕快把你們的小凜姐姐給治好。所以在那之前你們兩個可以等我一下嗎?等到小凜姐姐好起來了,我再給你們煮個不一樣的」健司安撫著失落的特洛伊。

「約、約好囉」特洛伊還是有些傷心的說著。

「嗯!一定會的!」

「大哥哥?!」特洛蕾呼喚著健司。

「嗯?怎麼了特洛蕾?」

「要不要先拿去給小凜姐姐了?湯要熱熱的喝比較好喝吧?」

「哦哦!還真是貼心阿妳特洛蕾 , 謝謝你囉。那麼,我就先端上去了」

健司拿了個盤子以方便托著碗盤上去二樓。

「大哥哥請慢走!」兩兄妹默契十足的同步說出外加一個鞠躬禮。

(健司離開廚房後)

「呼…那麼,今天的狀況怎樣呢…?!」

健司有些小緊張的慢步走上二樓目標是自己的房間。

等到踏上二樓的木製地板時一股惡臭朝鼻子襲來。

味道是帶有些酸味的 ,絕大多數人肯定都有聞過這種味道…因為那是是食物的腐臭味。

但健司感覺起來倒沒有什麼意外的情緒反應 ,倒是有種司空見慣的感覺。

他嘆了口氣走向惡臭的來源。

那是在健司房間的門前 ,地上一盤從中午放到現在的食物。原本看起來是讓人會食指大動的美味佳餚,但現在只要是聞起來就會讓人敬而遠之。

從中午再到下午 , 曝曬在室溫底下的食物理所當然的臭酸掉了。

健司擔心的看著盤子上臭酸掉的食物。

他不是因為擔心自己的食物不好吃而是類似這種情況的次數已經是第五次了。他擔心裡頭的人一直不補充營養的話可能會帶來生命上的危險。

就在健司還蹲在地上思索著該怎麼說服裡頭的人乖乖按時吃飯時 ,一個沉穩的男性聲音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這不是健司殿下嗎?」

「哦哦…原來是扎納克閣下阿」

扎納克 , 負責教育特洛伊、特洛蕾兄妹的老師 , 也是這間虛無界宅邸裡的僕人總管。虛無界宅邸裡的僕人不包含扎納克的話共有18人 ,分為戰鬥用僕人和服侍用僕人各九人。

順帶一提 ,特洛伊、特洛蕾兄妹是屬於戰鬥用僕人 , 而扎納克也是戰鬥用類型的。

他跟特洛蕾兄妹一樣都是人形外表 ,外表像是近40歲的青壯年 。

高碩的身材、威風凜凜的面容、如老鷹般銳利的雙眼、標準執事穿的黑色燕尾服、整理過的白色山羊鬍讓扎納克看起來有了老人的沉穩。

雖然健司對扎納克的了解不如特洛蕾兄妹,甚至是連他真正的種族是哪一族都不清楚。不過健司可以肯定扎納克肯定是習武之人。

而且扎納克在這宅邸裡還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絕對的忠誠。

雖然也不是說其他僕人不忠誠,但扎納克平常對上位者尊敬的用語和神情實在是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會懷有二心。連其他的僕人們也都學習扎納克 ,效法他身為僕人對待上位者時應有的禮數 ,雖然女王一家人還有健司都允許他們可以不用這麼拘束 ,不過扎納克他們仍是堅持著他們身為下人的本份。

這就是習武之人的固執吧。

健司心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扎納克將右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做出與前幾天特洛伊一樣的僕人禮。

「您是在為什麼事情煩惱呢?」沉穩的聲音發問了。

「這個…你知道前幾天嚴帶回來的人嗎?」

「是的。聽路克大人提過 ,是個相當優秀的人才 」

「那就好辦了。這個…那個女孩現在在我的房裡…」健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雖然是嚴拜託健司照顧凜的生活起居 ,但扎納克並不知道這一段內情 ,加上孤男寡女的待在同一個屋簷下實在也不是什麼好事。

「哦!原來是個女性阿。原來如此我懂了,真是恭喜健司殿下了」扎納克感覺豁然開朗的說著。

聽到扎納克這麼說的健司有一瞬間想把自己多嘴的嘴巴從臉上拔掉…

「那麼,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新婚夫妻吵架好像不太好阿」扎納克持續的往健司的膝蓋插箭。

「呃…扎納克閣下…我們還沒到那種關係」

自己當初向特洛蕾兄妹開的玩笑可不能在這邊說不是阿 ,不然等等特洛蕾他們去找扎納克說嘴時 ,就又要再解釋一番。

健司想到這裡就有些頭疼。

「哦哦!真是失禮了,請原諒我的過錯」

「沒事的啦!哈哈…」健司勉強的笑著。

「那麼,可以向老夫重新解釋一下嗎?」

健司想了想 ,其實告訴扎納克也沒什麼不好。如果能因此得到一些幫助的話 ,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可以了」

「這樣阿 ,還真是個令人憐惜的女孩阿… 」扎納克聽完有感而發的說著。

「大概就是這樣…閣下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健司殿下指的解決之道是什麼呢?是指讓她卸下心防又或是讓她進食?」

「這個嗎…如果能兩個都有辦法的話當然是最好啦…」健司撥了撥後腦杓的頭髮 ,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這還真是貪心呢,健司殿下」扎納克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誰叫我是惡魔呢…哈哈…」健司用苦笑回應了扎納克。

「不過聽說這幾年外頭的人類似乎比惡魔更為貪得無厭了?」

從出生到現在都待在虛無界裡從未踏出到人類社會的扎納克 ,露出疑惑的表情尋求健司的解答。

「聽說是這樣的吧,常常從老頭子那邊聽到他抱怨著人類的奸詐呢」

「嗯…我知道了。那麼就由老夫我來為健司殿下獻上我的愚見吧」

「還勞請閣下了」

健司豎起他的耳朵專心聆聽接下來扎納克的建議 ,深怕自己會漏過任何的字詞片語。

「就從那位小姐的身心狀況說起吧…關於這點我倒是認同路克大人說的話」

「對了對了 , 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我實在是聽不懂路克到底在說什麼」健司終於像是看到救星般的眼神注視著扎納克。

「只要是健司殿下願意聆聽的話 ,老夫當然願意提供我的愚見 」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阿!拜託你了,扎納克閣下」健司的話語中藏不住喜悅。

「那麼,老夫認為路克大人的意思是指,那位失去了把家庭當作精神糧食的小姐 ,應該找到另類精神慰藉的東西來補足上去吧 」

「慰藉…?!」健司扶著下巴沉思著。

「我們這樣說好了。比如說小孩在小時候玩的玩具壞掉的話 ,小孩大哭大鬧就是不肯善罷甘休 ,那麼健司殿下如果是父母的話會怎麼做呢? 」

「如果是我的話…會重買一個給他吧」

「那麼這就對了。那位小姐的情況也是一樣的吧。所以路克大人才會相信這樣可行」

「跟自身的情況相同嗎…還真是一對命運相似的師徒…」

健司的這句話並不是對扎納克說出的 ,只是會心一笑的低語著。

「至於第二個方法…老夫有一事不明白」

「但說無妨」

「為何不直接走進去呢…? 」

「扎納克大人這就有所不知了…事實上 ,前幾天才因為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而被痛打一頓呢 」健司沒好氣的說著。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老夫是說 ,既然健司殿下都打開門了…為何不走進去呢? 」

「蛤?我沒有打開門阿。如果我打開門的話 ,我為什麼要問閣下呢? 」

「那麼…」扎納克眼神飄向健司房間的門。

健司以為扎納克可能只是看錯或是想對自己開玩笑 ,但他又認為以扎納克的為人的話 ,應該是不會對他開這種玩笑的。

所以健司也還是很配合的轉向自己房間的門。

但他錯了。

門就如扎納克所說的一樣 ,留有一條透出燈火光線的門縫。

健司這時也顧不得裡頭到底有沒有人了,他直接破門而入 ,目光來回一直不停的尋找凜的身影。

空無一人的房間。

只有凌亂的棉被無聲的擺在健司眼前的床位上。

「隱身魔法是嗎…可惡!!」健司怒斥著自己的不注意。

健司衝出房門外 ,穿過扎納克後直接從二樓往下跳下去。

「扎納克閣下 ,宅邸就拜託你了! 」

健司的聲音迴盪在宅邸裡 ,配上他的腳步聲和關上宅邸大門的聲音可以聽出他到底有多著急。

「我了解了 ,健司殿下… 」

扎納克像平常一樣做出個僕人禮目送健司往宅邸外走去。

「可惡!可惡!可惡!」

健司一直往外衝從沒停下過 ,一邊對自己的疏忽感到生氣 ,另一邊找事情做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

離開宅邸到現在過了十分鐘 ,健司終於因為喘不過氣而停下來。

環顧四周的環境 ,全都是森林還有其他的自然環境 。這裡是路克和嚴共同創造出的虛無界 ,是除了惡魔和其他種族的虛無界 ,還有人類存在的人界,之外的第三世界。

原本嚴他們創造這個世界的本意只是為了讓他們的家人能夠有更加一層的生活及安全的保障,畢竟要過來這個世界也還需要通過路克那一關。

但這個世界宅邸外頭 ,嚴和路克就沒有在額外建設任何東西了。光是創造一個世界就讓人感到很累人了,更何況還要創造其他東西?!

也因此在外頭全都是大自然 ,也是魔獸遍布的天下。從最基本的無智妖到紅色等級的傳說魔獸,這裡都有可能遇到 , 往好處一點想的話就是尋獲靈寵的聖地吧…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呼…」健司稍微平復情緒後吐了一口氣。

若讓凜碰上紅色的傳說級魔獸就不好了…

這也是健司內心害怕的。

「《魔法探知》!」

健司閉上雙眼 ,腦中浮現了這個世界的地圖。一個一個帶有魔力的魔獸逐漸映在腦中的地圖上 ,包括宅邸裡的戰鬥僕人們,還有凜的位置健司也可以感應到。

一般來說應該是沒辦法從魔力判斷出是否為那個人的。但健司能辦到 ,不是因為能力比較特殊 ,而是從這幾日下來 ,健司已經對凜的魔力有了熟悉感 ,宅邸裡的僕人們也是相同情況。

健司魔法探知的範圍約莫是方圓半徑100公里。

這可是個驚人數字。

其他種族的高手連半徑50公里都有困難 ,雖然魔法探知的範圍會隨著實力的增加而變大。但要達到這麼大的範圍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健司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依照他感應的結果看來 , 凜的周圍沒有任何能造成威脅的魔獸。但凜距離健司現在的位置起碼有70公里左右 ,越遠的位置健司的感應就越模糊 ,能夠辨認出那個人是凜,但是越強大的魔獸藏匿魔力的能力就越精明 ,所以健司也不敢保證到底有沒有傳說級的魔獸在凜的周圍。

健司抬頭看了滿天烏雲、轟隆作響的天空。

「拜託…一定要趕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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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好冷…」

凜孤單的走在寂靜的森林裡。

天空的烏雲彷彿隨時都會降下暴雨似的 ,閃電蠢蠢欲動的轟隆作響。

但森林的死寂卻讓人深感不安 ,深怕會有魔獸出來攻擊自己。

「好冷…」

凜因為太冷跪坐在地上。

她後悔自己當初出來時忘了帶件保暖的衣物。

我到底為什麼要逃出來?

這個問題連凜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是因為不小心從房裡聽到一個莫名男子跟聽起來像是健司聲音的對話 ,心情太煩躁所以就跑了出來 ,從來沒想到逃出來的後果。

現在往回走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吧。

想到這裡的凜感覺一股冰冷的孤單感從腳底傳到了頭皮。

或許凜會感到那麼冷的原因一半是因為孤單吧…?

「不行…就算只剩我一人 ,我還是要堅強的走下去 」

凜重新站了起來向著前方繼續走下去 ,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只是一昧盲目的走下去。

風颼颼的風聲像是在嘲笑凜的愚蠢一般。

他…會來找我嗎?

了解到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的凜心中油然生出了這種想法。

人類就是那麼懦弱的生物呢。

凜在心裡不停的自嘲自己。

「不對…我是《大法師》路克的學生呢…有這種想法肯定又會被罵的」

凜甩了甩頭想將這種想法拋到九霄雲外 。

但過沒多久,卻發現她沒辦法。

我好希望他能來找我阿…就算是奢求也好、我真的很孤單。

真的好冷、好冷。

後天被訓練出來的理智終究蓋不住內心最忠實的想法。

「吼…吼…」

「咦…?!」

草叢後奇怪的聲音將凜拉回現實。

?!

「吼…吼…」

這次聲音的來源不是在草叢後了 ,它緩緩的踏過草叢兩眼目視著獵物。

看起來原本是隻狗 ,但已經不像狗了。

全身的皮膚都已經腐爛掉了,甚至從遠處都能聞到刺鼻的屍臭味。就算它不說話 ,凜也能從它那染紅都雙眼看出憤怒和憎恨。

這是不死族的腐屍系列 ,通常只要是生前怨念太深的生物 ,在死後屍體就會被一種叫做食屍蟲的蟲子佔據身體 ,基本上不強 ,論強度的話也只有綠色的警戒程度而已。

但麻煩的還是有著群體生活的模式。

緊跟在第一隻死靈犬後面的還有第二隻、第三隻。

凜這時已經沒心情再繼續哭喪下去了,因為她很清楚。

在戰場上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或許是這幾日路克的訓練使她深植了這個想法吧?!

不知道死靈犬們是否感受到凜的覺悟了,有那麼一瞬間牠們退縮了下。不過都已經是死掉的生物了,要讓牠真正感到畏懼是很困難的吧,除非展現出牠們絕對無法抗拒的強度 ,不然牠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時 ,最前面的那隻死靈犬向後看了另外兩隻。感覺像是溝通過後 ,最後面兩隻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而最前面那隻向前站了一步。

這是小看我吧?!

凜不禁有些怒火中燒 ,竟然被一隻死掉的狗看扁成這樣。

「吼…」

死靈犬在低聲叫了一聲後就往前加速跑向凜。

看起來攻擊方式也只有利用那利齒來撕咬 ,這可還真是弱阿 ,跟之前每天與老師的特訓比起來 ,這個等級連菜渣都比不上阿。

暗自在心裡幫對方評分的凜還不忘吐槽對方幾句。

「天然系五階《星殞》」

在眼睛映上綠光的凜召喚下 ,天空中有顆隕石無預警的冒了出來。

「去吧!」

看到巨大物朝自己壓來的死靈犬急忙的側過身子想要躲避這次的攻擊 ,但隕石的大小哪是想躲就躲得掉的?!雖然只被壓到頭部以下的部分 ,不過這個不死也太過離譜了,死掉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另外兩隻看到自己同類的死去感到錯愕 ,原以為只是個迷途的小羔羊 ,結果卻不小心惹上了母老虎。

「怎麼了?不敢上是吧?那…我要過去囉」凜發出了恐嚇宣言 ,重點是還面帶殺人微笑。

死靈犬判斷再這樣下去也只是遭到屠宰而已 ,倒不如由己方這邊先攻 ,可能還會有點勝算。

牠們左右兩方的向著凜撲去 ,希望來個措手不及的攻勢。

凜的瞳孔再度泛出綠光。

「天然系五階《星殞》」

凜使用相同的魔法 ,雖然死靈犬的思考能力屬於低下 ,但等真的會危害到自己的存活時 ,就會開始堤防。

這次的兩隻死靈犬不像上一隻一樣側過身子 ,而是繼續保持向前衝的態勢連帶繼續加速。

牠們繞到了凜的身後成功的躲避了隕石的砸擊 ,繼續乘勝追擊的向凜的身後衝去。

「該死的東西!」凜轉身碎唸了一下。

就在死靈犬們已經衝上去就要咬到凜的時候 ,牠們認真的以為牠們得手了…

但是。

「給我跪下!重力系魔法·二重!」

死靈犬從空中像是被重物給壓到一樣給打回地上。

儘管牠們再怎麼努力的掙扎 ,空氣中無形的力量就是不讓牠們掙脫 ,頂多勉強的維持身體的站姿 ,牠們只能用憎恨和憤怒的紅眼不停的怒瞪著凜。

「誰允許你們抬頭了?給我趴好!重力系魔法·三重!」

這次的魔法就讓死靈犬連抬頭看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實在很難想像 ,這個呈高傲姿態的少女就在前幾天還是個再過不久就會踏進社會圈子的菁英。

「怎麼了?不敢小看我了嗎…嗯?!那是什麼」

凜瞇起雙眼看向正前方的森林。

趴在地上的兩隻死靈犬也發出了嗚嗚的弱者聲音 ,不停的想掙脫凜的束縛 ,感覺就像地震要來時 ,被關在狗籠裡的狗一樣的慌張。

凜了解牠們不是因為自己而畏懼到求饒 ,因為她也感覺到了正前方的森林裡似乎有什麼很不得了的怪物。

這個疑問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匹狼 ,不用特別的表露出魔力就能讓人感受到強大的震懾力。

頭上到頸椎上長滿了尖刺 ,脖子上掛著已經損壞的枷鎖 ,強壯的四肢還有不斷噴出氣體的鼻子 ,那如藍寶石一般明亮的雙眼明顯透出不善的眼光。

牠踏了踏泥地後 ,對準自己想要的目標後 ,雙足一蹬用著與剛才死靈犬完全無法比擬的速度衝刺著。

速度快到讓凜完全沒機會使用星殞來限制對方的行動。

逼不得已的凜只好用自己不擅長的防禦魔法 ,準備接下對方的攻擊。

「魔法…呀!」

卻是牠連給凜使用魔法盾的時間都不給 ,在途中使用了二段加速讓牠的速度更進一步的提升。

凜被牠的衝擊給撞飛到後頭 ,幸好還有半完成的魔法盾散去了一些衝擊力 ,不然五臟六腑真的有可能會被震爛。

這時凜束縛死靈犬的魔法已經消失了,牠們連頭也不回的跑向森林。凜也沒心情顧牠們逃跑 ,對她來說眼前這個速度型的魔獸是她的天敵。

「可惡,給我跪下 ,重力魔法·三重 」

牠再次卯足全力的奔向凜 ,成功躲過了凜打算施壓在牠身上的重力魔法。

「可惡!三重、三重、三重」

凜持續的使用重力魔法限制牠的行動 ,但凜每一次詠唱 ,牠就在即將被壓上時的那一刻加速 ,每一次的攻擊落空 , 牠與凜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短。

這樣遲早又要被迫打近身戰的。

凜擅長長距離的攻擊 ,是屬於後方輸出型的法師。在沒有前衛戰士的護衛下 ,法師要單打獨鬥是很危險的事 。加上如果是速度型的對手的話 ,屬於力量型的凜會更加難以應對…

「別小看我阿,渾蛋!天然系五階《星隕》、聯合重力魔法·四重!」

天上又莫名出現了巨大物的隕石 ,但牠仍向凜奔去絲毫不減速度 ,如果只是單純的星隕的話 ,牠可能能夠輕鬆的用速度躲過吧。

但這次的情況不像牠料想的一樣。

凜在使用星隕的同時 ,也還在隕石上面附加了重力魔法 ,而且還是強度到達四重的重力魔法。

這下終於迫使牠停止了繼續向前的攻勢。

但牠好像沒有打算要躲開這顆隕石的樣子。

牠停下來看向火花布滿表面的隕石以高速充滿熱氣的向自己這個地方墜落下來。

難道牠有辦法接下來嗎…?這怎麼可能…?

凜在心裡捏了把冷汗。

但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就像凜不願想像的展開。

藍寶石的雙眼逐漸泛紅 ,牠打開牠那獠牙滿佈的血盆大口 ,周圍溫度逐漸降下,逐漸冒出寒氣的嘴巴讓凜感覺到非常不妙。

「什麼…?還會用冰系的魔法嗎?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牠將周圍剛吐出的寒氣全部重新吸入嘴裡 ,看起來像是在嘴裡含住了片刻後 ,將其吐出。

但這次出來的不是寒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暴風雪。

隕石表面的火花被暴風雪的低溫給消去 ,表層也開始結冰。

凜逐漸感覺到頭昏腦漲 ,已經連五餐沒吃了,加上剛才過度的耗用魔法 ,儘管魔力再怎麼充沛,剛才的聯合魔法的一次輸出量實在太過浩大。

在凜頭昏腦脹的同時 ,天空中的隕石已經被牠吹吐的暴風雪變成了超大的冰晶石。內部的岩石組成因為低溫的破壞而開始崩解 ,變成了一塊塊分崩離析的小隕石。

牠跳上那不計其數的小隕石以躲避被這些隕石群砸到,一邊繼續縮短與凜的距離。

牠輕鬆的在隕石群間跳上跳下的 ,這遊刃有餘的態度讓凜實在打從心裡的不爽 ,但卻是心有餘卻力不足。

沒過多久 ,牠就從隕石群裡成功脫身了。在空中落下的時候還露出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而且牠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凜,在落下的同時 ,嘴巴裡製造出了數十枚冰柱朝凜射去。

「這攻擊也太輕鬆就能躲過了吧呵呵…唔 」朝旁邊一跳以躲過冰柱的凜笑容突然間僵住了。

糟糕失策了…這是佯攻!

在凜跳至一旁躲過冰柱的同時 ,牠四腳一落輕觸地面 ,在凜還沒完全落至地面時 ,牠用了全力加上魔法來加速。

身體周圍散發藍光的牠,勢如破竹的速度不同於以往衝刺的速度。

所以先前都還是在留一手的狀態嗎…?

凜仍處於浮在空中的狀態 ,難以置信的看向即將往自己這邊殺來的魔獸。

已經失去重心等於失去移動能力的凜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魔獸向自己襲來。

慘了…真的會死。

「防禦魔法-魔法盾-二重…」

對於不擅長防守的凜來說 ,將魔法盾強化至二重已經是極限了。

但區區的二重防禦魔法哪能擋得住已經是超高速的牠呢?說不定連減速都有些勉強呢。

果然 ,挾帶著近音速速度的牠,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凜再次撞飛 ,這次被撞飛的距離比上次又顯得更遠了。

「咳…咳…咳」

凜面帶痛苦的不停咳嗽,看起來應該是衝擊的胸口造成的氣岔 ,她勉強的用右手肘撐起身子。

凜用左手按著右腹的部分 ,初步估計大概被撞斷了肋骨吧,衣服也因為摩擦到地板而變得破破爛爛的。

能撐住這下攻擊已經很了不起了,或許是奇蹟也說不定。但這個奇蹟顯得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牠根本不了解手下留情所謂何物吧?

死…真的會死。

牠不停歇的再次撲來 ,張開那血盆大口的樣子不像是因為飢餓所以捕食 ,倒比較像是虐殺弱者的心理…

原來在這隻魔獸的眼裡 ,我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凜感受到了絕望和死亡的交織在自己的心靈上…

凜放棄了使用魔法盾的念頭 ,反正早死晚死都還是會死 ,倒不如少點折磨來得好…

凜閉上雙眼 ,等著死亡的到來。

「啪嚓…」

這是肉被銳利的牙齒咬爛的聲音。

但自己卻沒有痛的感覺…是直接上天堂了嗎?

凜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眼前的地上有著一灘血 ,而且這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從上面滴下來。

這位置不太對阿…?!如果是我被咬到的話 ,血灘怎麼會在那邊?!而且我還沒有痛的感覺…

凜詫異的把頭往上抬。

接著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哎呀哎呀,終於可讓我趕上了…」

「你…你怎麼會來找我?」

「這還用說嗎?來帶你回去的阿」

「無所謂了…死了也好…」凜垂頭看著地面。

「傻瓜妳說什麼呢?就算你想死好了,我可不允許阿…」

「欸…?!」

「欸什麼欸阿?!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但是你的手…」

健司的左手整隻手臂正被魔獸給咬著 ,應該不會只是血肉模糊的程度而已了…大概整隻手都會被咬下來吧。

「好了啦!你快走 ,等你走了我才有機會脫身啦 」健司不停的催促凜快逃。

「好吧…那麼跟我約定好…一定、一定要回到宅邸喔」

「嗯好…記得千萬不要回頭喔。治癒魔法、加速魔法、召喚小精靈-布魯雷克…這隻小精靈能夠引導你回到宅邸的路 ,你就放心的跟它走吧 」

健司在凜的身上使用了治癒魔法 ,讓她暫時能夠撐過肋骨斷裂的痛。也在她的身上使用了加速魔法 , 讓她能快點抵達宅邸。

「我知道了…那麼待會見喔…」

「嗯…待會見。記住千萬別回頭…」

凜轉身跑往與這裡完全不同的方向。暫緩肋骨斷裂的痛苦後 ,她跑起來也顯得輕鬆了不少。

「那麼…只剩我跟你了…魔獸《哈提》」

「吼…」

魔獸哈提。在嚴私底下獨自編輯的"魔獸圖本"裡 ,被歸類在紅色等級的傳說級魔獸,牠不同於一般的魔獸,除了有能夠判斷戰鬥局勢的智慧外 , 還能夠使用冰系的魔法 ,更別提那滿嘴的利齒。

傳說中 ,哈提(Hati)是匹追逐月亮的狼。名字也叫做"月亮獵犬" ,意思是"憎恨"。

然而現在 ,健司必須單槍匹馬的對付牠。

天上的烏雲開始下起雨來 ,不是那種細雨綿綿的雨勢 ,而是更加滂薄、更有氣勢的大雨。配上陣陣的雷擊 ,讓這變得很有電影劇情中恐怖情節背景的味道。

「哈…哈…哈」

大雨中有一名少女死命的跑著步。

這樣拋下他…真的好嗎?

一股罪惡感從凜的心底湧了起來。

雖然我們認識也才短短兩個禮拜 ,但是他不但委託了大法師成為我的老師 ,也還準備了各種補充體力的食物作為我的三餐。

而且這兩天浪費了他投注心血的食物…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阿…?

這樣拋下他…真的好嗎?

不允許我死掉是怎樣阿…又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媽…而且也不是我的誰。

還是說我對他來說就是那麼重要?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我會值得他拿命去賭?

就只是個小鬼頭,怎麼能那麼囂張?!

就只是個小鬼頭,怎麼能那麼狂妄?!

就只是個小鬼頭,怎麼能那麼無賴?!

不過呢…卻意外的溫柔呢。

「可惡…!」

凜開始掉頭往回跑。

雖然凜的口氣感覺像是在生氣一樣。但其實不然。她臉上掛著這幾日完全沒有過的笑容 ,跟之前虛偽、客套的笑容不同 ,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凜現在內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充足感 ,自從失去家庭這個支柱後 ,凜就等於失去了她真正的歸屬。於是她積極的向大法師求教 ,找點事做讓自己能分散注意力 ,或許能靠此填補上也說不定。

但不幸的是 ,根本連個屁用都沒有。

先是被老師硬是揭開面具底下的傷口後 ,接著是聽到神秘人士與健司的對話。這是第一次聽到除了爸媽以外有著那麼關心她的人 ,這讓她陷入了混亂 ,心煩之下使用隱身魔法逃了出來 ,根本沒有想過後果是什麼。

但現在或許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凜現在知道了,世界上還有著願意為自己感到焦急、甚至不惜拿命來保護她的人。

得快一點趕上!要趕上、一定要趕上、絕對要趕上!

快跑阿遲鈍的雙腳 ,即便斷了也沒關係 ,就是要趕上!

這次我絕對要守護住…不想再失去了。

即便注定難逃一死 ,起碼也是要一起死。

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凜心想這次如果還有機會 ,得要好好的跟他道歉…浪費了他的心意、違背了他的意思、連累他進了這渾水。

看來欠了他很大的人情呢。

該怎麼報答他才好呢…?

聽說之前大學班上的女室友說男生們都很喜歡看女生的身體某部分 ,雖然他還是個小鬼頭 ,但好歹也算個男生吧?

既然如此。

凜臉上透出淡淡薔薇色的紅潮有些害羞的看著自己那起伏並沒有太大的酥胸。

難道要把自己送給他嗎…?

凜慌張的搖頭把這個不潔的想法拋出腦外。

「我、我到底在想什麼阿?!怎麼能把自己的身體交給那種人呢?對、對 ,只是我一時腦袋秀逗啦…」

凜在自我催眠完後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

「差不多就在這裡了…讓我看看 ,《魔法探知》! 」

這正是凜前幾日剛學會的探索魔法-魔法探知。

但她觀察到的結果讓她有些訝異。

「奇怪…魔力的反應是在前面不遠處阿…但怎麼一點戰鬥的聲音都沒有…?難道說…?!」

凜急忙的跑向前 ,將前面阻礙視線的樹叢撥開後,看到了令她難以理解的現象。

原本持有虐殺心態的魔獸躺平在地上 ,不停的發出嗚嗚的求饒聲。但是制伏牠的人看起來並不是凜印象中的健司。

黑暗氣息散布在全身、頭上長出了兩支彎角、背後臀部部分有一條長長的黑色尾巴、嘴角兩邊冒出了人類不會有的獠牙、背後還有尚未張開的黑色羽翼。

而原本應該被魔獸咬掉的左手重新生長了出來 ,但讓凜不願的相信的是 , 那個人身上的衣物完全沒有破損。

唯有一個地方…那是左手臂上緣破損的衣物。

這個發現讓凜真正理解了一件事 ,眼前全身黑色氣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認識的健司。

凜想起了她在夢中裡夢到的那個笑吟吟惡魔 ,兩人的魔力的性質完全就是同個感覺 ,但兩個魔力的程度卻有天壤之別的差距。

如果硬要比喻的話 ,將健司的程度比喻成老虎 ,那麼那個笑吟吟的惡魔大概只有幼貓的程度而已。

雖然兩個惡魔一樣都讓凜感到絕望 ,但後者是利用行為舉止來讓凜這麼覺得 ,而健司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全身散發出的氣息就足以讓周圍有生命的物體全都理解到"死" , 這個字眼的絕望性。

戰場中央的健司沒有使用靈裝 ,只是赤手空拳不停的打擊著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魔獸。

「嘖,真是個雜碎…這樣還對得起傳說級魔獸這個名號?!」

說話的聲音沙啞到已經不像是原本健司有的聲音了 ,感覺像是另外一個陌生人在說話似的 。

健司停下手用鄙視的眼神 , 像是在看低等生物的眼神看著人人畏懼的傳說魔獸。

他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平常有的光輝還有附有的溫柔

,取而代之的是深邃黑暗的雙眼以及深切的殺意和彷彿想將一切破壞殆盡的欲望。

「怎麼?不能抵抗一下嗎?剛才還很有活力呀?!快點起來讓我娛樂一下吧?」

健司伸出腳踩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哈提。

不對…那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健司。

不是那個溫柔、有點小無賴的健司。

凜捂住嘴巴拒絕相信眼前目睹到的一切事實。

所以他那時候才不願意告訴我 , 他為什麼說他已經108歲的原因嗎?

所以他那時候才不跟我解釋 ,解釋為什麼他能夠使用普通人類沒辦法使用的魔法探知嗎?

原因都只是因為 ,他不是人類 ,是惡魔。

難怪那時候說了,如果夢境是真實的…那就更不能解釋了…

她退後了幾步想要逃離現場,但腳不小心踩到樹葉的沙沙聲卻讓戰場中的健司察覺到了。

健司深邃的雙眼瞪圓的看向這裡 ,千叮嚀萬叮嚀的告訴她不可以回頭 ,結果計畫趕不上變化 ,她還是不照健司的意思跑來了。

健司收回了他踩在魔獸上的腳 ,想要伸出他的手往凜那邊探去 ,但凜的反應卻是又往後倒退了幾步。

果然是這樣阿。健司深深的嘆了口氣。

雖然瞳孔已經稍微有了色彩 ,不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深邃黑 ,但是健司身上其他的惡魔特徵並沒有消失 ,環繞在身上的絕望氣息只有稍微減弱也沒有完全消去。

他收回了手 ,往著與凜不同邊的方向走去 ,那烏黑亮麗的黑色羽翼振了振 ,打算向著與凜不同邊的方向飛去。

此時凜的內心面臨了相當混沌的時刻。

要攔?還是不攔?

既然惡魔可能是毀了自己家庭的兇手 ,那麼應該是選擇不攔吧?畢竟是同個種族的。

那如果惡魔也有善良溫柔的呢?比如是他的話 ,是不是就該選擇攔?

但再怎麼說他剛剛那雙殺意表露無遺的樣子 ,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但有必要這麼照顧我嗎?還需要煮三餐給我吃、還替我尋找能夠教我魔法的老師、還跑出來拿左手臂擋下致命的一擊。

如果他並非善良的惡魔 ,做了那麼多費工的事到底意義何在?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

健司不知道凜正在十分掙扎的考慮,他自顧自的張開了黑色的翅膀。

要攔?!不攔?!要攔?!不攔?!

已經沒時間再這樣考慮下去了…!

算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話 ,我願意!相信他!

「等等!」

凜不畏健司身上仍殘存的絕望氣息 , 跑向前抱住了健司那稍微有些冰涼的後背。

「小凜…?」健司驚訝的向後看。

這時健司已經恢復了原本比較有活力的聲音 ,身上的獠牙、雙角、尾巴都已經不見蹤影 ,只留下了正打算振翅高飛但被阻攔下來的黑色翅膀。

「叫你等等阿…笨蛋…」凜把頭埋進健司兩隻羽翼的中間 ,小聲的嘟囔著…

「抱歉…我沒有說出我是惡魔的這件事…」

「嗯嗯…沒關係的 ,我知道你是顧慮我才這麼說的 」凜搖頭表示自己了解健司這麼做的含義。

「這樣阿…原來你已經發現了…」

「真是個笨蛋…又是那麼的溫柔…」凜這次的嘟囔又比上次小聲了許多。

「小凜你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楚…」

「沒事啦!欸對了,你能帶我飛翔嗎?」

奇怪了…精靈族應該是可以飛翔的阿?!是我們的猜測錯誤嗎?

「可以嗎 ,健司 ?」凜抬頭看著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健司。

「哦哦…當然可以啦!等我稍微飛起來後 ,就抓緊我的肩膀喔!」

需要稍微飛起來再抓住的原因是因為 ,健司的年紀雖然比凜大很多 ,但身體發展部分 ,健司還只是個小鬼頭身材 ,而凜幾乎是已經發育完成了。

所以身高來說 ,凜也是比健司來得高 ,雖然差距大概只有十幾公分而已 。正因為這樣 ,凜要等到健司飛起來後才能方便搭到他的肩膀。

健司的雙翅開始擺動 ,只見他一點也不吃力就成功的飛了起來。

「來吧!」

「好…」凜有些忐忑的搭上健司的肩膀。

畢竟是個毫無戀愛經驗的少女 ,扣除掉剛剛是因為衝動之下才會抱住他的行為不算的話 ,那麼這次搭肩膀的舉動 ,應該是跟異性間最顯親暱的一次了。

「怎麼了?是有懼高症嗎?」

健司雖然察覺到了凜的緊張 ,但他的大方向卻完全猜錯了…

「沒有啦!好了 , 快飛吧!駕駕駕!」

凜抓住了健司領口 ,用了只會對馬說的話拿來對健司說…

「該死的!你當我馬阿!」

「嘻嘻…好啦別計較啦!快飛吧,駕!」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在聽別人說的話阿?!

健司有些哭笑不得的向著烏雲已經散去的夜色天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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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說這也太刺激了吧?」凜砰的一聲坐在地上有些不滿的說著。

「你還真敢說呢…還不都是你在我背上搖來搖去的」站在她身後健司沒好氣的回應。

「有什麼辦法嘛…真的很高阿…」

在剛才飛行的途中 ,兩人達成了共識 ,決定要去山頂上一窺風景 ,並不是想看晨曦才這麼決定的 ,因為兩人都知道現在的時間也不過將近晚上十一點而已。

但是呢,凜在健司飛行的時候 ,因為高度實在超乎了凜的想像 ,於是便開始扭扭捏捏了起來 ,身體不停的搖晃讓健司原本平穩的飛翔軌道變得上下起伏的飛。

兩個人就這樣在高空的夜晚不停的尖叫。原本可能三十分鐘就可以抵達的 ,被他們這麼一弄不但變得驚心動魄 ,也花了近一個小時才到達山頭。

「來吧,來這裡坐著」凜拍了拍她旁邊的地上。

健司沒有回應什麼,他拖著沙沙的腳步 ,很乾脆的噗地一聲坐下。

空氣死寂了好一陣子。

「欸,我說阿…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健司隨口問了一句。

「欸?!被你這樣一問我還真的不知道回答什麼…」

若是一個月前的凜 ,她肯定會還不猶豫的選擇離家近而且薪水多的工作吧。但縱觀現在的情況 ,那個世界好像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我曾經從老頭子那邊聽說過 ,人界那邊好像也有著一群會使用魔法的魔法師 ,好像還私底下創造了一個組織 ,嚴好像也在那個裡面工作。你覺得怎麼樣?要去嗎?」

「我才不要…那邊又沒有你…」凜羞澀的看向另一邊的地上,極為小聲的說。

「妳又來了,怎麼那麼愛嘟囔阿?」健司沒好氣的說著。

「要你管哦…如果可以的話…」

「嗯?如果怎樣?」

「我希望能夠一直待在這裡…」

健司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這裡感覺與世無爭而且生活又有僕人服侍 ,想要遠離這裡的人才真的令人匪夷所思吧。

「不可能吧…」

「欸?為什麼?」

「能夠使用魔法…還能夠過得安穩嗎?」

「為什麼會魔法就不能過著安穩的生活?」凜的聲音突然高昂了起來。

「小凜,我覺得一個人能力越強大 ,他要背負的業障就越重… 」

話說到一半的健司就被凜給打斷了。

「那又關我什麼事?能力強大就沒有資格選擇嗎?就沒辦法過著安穩的生活嗎?為什麼…為什麼…才剛得到的東西又要從我眼前消失」

凜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 ,雨滴般的眼淚不停的滴落在她的褲管上。

健司嘆了一口氣。

看著不停擦拭眼淚的凜,健司的心裡油然生出了一股憐憫心。

他把屁股挪得更靠近凜一些 ,伸出雙手將凜摟進自己的懷裡。

凜沒有拒絕健司的溫柔 ,只是任憑他的力量將自己投入到他的懷抱。

「你真的很麻煩呢…」健司微笑著拿手安撫輕拍凜的背後。

「嗚…不要嫌… 嗚…人家麻煩啦…嗚」凜還是一邊啜泣一邊大哭的說著。

空氣又陷入了無對話的僵局。

但並非健司不想講話 ,而是他在等自己懷中的那個人 ,等她把藏在心底的壓力全都發洩出來。

約莫過了十分鐘後。

凜緩緩的將自己那已經從原本俏麗的臉龐變成大花臉的臉抬起…

「噗…好醜…」不識時勢的健司忍不住笑意的笑了出來。

「幹嘛…嗚…欺負人家…」已經停止哭泣的凜還是有哭後的啜泣。

「哈哈!好啦好啦!」

「你很壞…都趕我走…」凜不滿的責怪著健司。

「你搞錯了啦…我沒打算趕你走。只是妳有與凡人不同的力量的話 ,就應該去拯救那些因為某些事情而被困住的人…就像現在我拯救了妳一樣 ,我也希望 妳能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妳的人 」

「這樣不就是趕我走嗎…」凜還是顯得有些不滿。

「嗯…那不然我跟你定下約定!」

「什麼約定…?」

「見證誓言的戒指-信之戒!」

健司將手掌伸出 ,隨後兩枚看起來像是對戒的東西掉落在健司的手裡。

「這是什麼?」凜好奇的問著。

兩枚對戒閃耀出一般鑽石戒指不會有的紅色光輝 , 銀色圓環的上面有一顆像是紅色寶石的珠子。先不說那顆像是紅寶石的珠子價值看起來是多麼的價值不菲 ,光是這對對戒的設計、顏色分配、製造時的焊接技巧 ,就足以讓人對製造者的技術大感佩服了。

「這是用來監督人們守信的一種魔法道具。那麼,這一隻給你 ,另外一隻給我。好囉,跟著我唸喔!」

「欸?等等阿…」

「我 , 佐藤健司。一定會在所剩的壽命裡 ,與我的誓約者佐佐木凜,見上面 」

凜在旁邊頭上掛著問號的表情看著健司。

「好了,快照著我剛才唸的內容照唸一遍」健司覺得好笑的看著滿臉問號的凜。

「哦哦…我 ,佐佐木凜。一定會在所剩的壽命裡 ,與我的誓約者佐藤健司 ,見上面 」

凜在說完話後 ,分別在兩人手掌上的戒指開始發光。在發光的同時 ,兩隻戒指也緩緩的飄了起來 ,分別套入兩人左手的中指。

凜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己中指上的紅色戒指 ,當她試著去把它拔出來時 ,卻發現…竟然拔不出來!!

看到努力正在嘗試把戒指拔出來的凜,健司莫名覺得特別好笑。

「放心…這只是個誓言的證明。證明以後我會去找你 ,絕不是你剛才說的趕你走 」健司說到最後時有些顯得沒好氣。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我是說 ,如果違背誓言的話…會怎樣? 」

健司絲毫沒有留意剛才凜不像口誤的口誤。

這就是健司對感情遲鈍的地方 , 完全察覺不到他人對自己的好感…

「也不會怎樣阿…被信之戒反噬之後 , 會被電成焦屍吧」健司一副無所謂的說著。

「這樣阿…」凜感覺也是無所謂的回答。

「到時候可以的話我會去找你的 ,但現在我還有這個不可告人的身分在… 」

「說得也是阿…」凜淡然的接受了這個理由。

她知道世界上有許多除了人類以外的種族 ,雖然尚未在人界公開 ,但那也是時間的問題吧。正因為這樣 ,凜不會去強辯說惡魔也有像是健司這樣善良的惡魔 ,雖然是事實但是卻不能被魔法師們普遍的接受 , 因為惡魔的代名詞就是殺戮和冷血。

公開的話肯定會造成那群魔法師的暴動吧。

兩個天才不約而同的想著同樣的事。

「那麼…我明天就啟程吧」

「欸?!這麼快?」健司出乎意料的看著凜。

「嗯…我不喜歡面對送別的情境。就這樣一個人獨自離開也是挺好的…雖然是有點不捨…」

「是嗎…?!」

兩人沉默的抬頭仰望沒有星星的天空。

「欸,我變個魔術給你看」

「好阿!是跟路克大人學的嗎?」

「一半一半吧」凜站起身子對著健司吐了吐舌頭。

她看著天空伸出她的右手 ,準備開始她口中所謂的魔術。

凜的瞳孔周圍亮起了綠色的光輝。

「天然系七階《隕石陣》!」

在凜語落後 ,天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欸,耍我阿?!」健司又是沒好氣的說著。

「等一下啦,真的很心急欸」凜回以健司一個白眼

過沒多久 ,天空中閃過了一顆流星。

健司驚訝的跟凜一樣的站了起來。

「妳連這個也能辦到嗎?」

「還沒完呢!看好囉…落!」凜把原本舉起的手擺下。

在擺下之後 ,天空中又閃過了一顆流星 ,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最終變成了繁華華麗的流星雨。

「哇…」健司不禁發出了驚嘆之聲。

「如果有什麼想做的事或是願望 ,那就 趁現在許個願吧!說不定老天爺會聽到你的心願呢」

「好吧,讓我想想…嗯、嗯…阿!我想到了」

「是什麼?」凜感覺很有興趣的問著。

「我希望,能有一段安穩快樂的上學時光…」

凜噗嗤的笑了出來。

「這算是什麼願望阿?」

「或許是常常看到人界的小孩上學 ,自己也想體驗那種快樂無憂無慮的生活吧…即使知道自己的命運不會安穩… 」健司有點憂鬱的看向天空的流星雨。

「健司…」凜擔心的看著健司。

但健司很快的就把話鋒一轉。

「笑屁喔!倒是你 ,許了什麼鬼願望阿?! 」

「哼哼 ,才不告訴你呢! 」

「欸,你知道有種魔法叫做讀心術嗎…?」健司表情陰沉的笑著。

「欸?!等等、等等阿 ,你先不要看啦! 」凜驚慌的阻止健司。

其實健司根本沒有這種魔法 ,只是他胡亂瞎掰拿來騙凜的…

「所以你要說了嗎?」

「好啦好啦…但你先把眼睛閉上…」

「蛤?!說出來而已 ,沒事好端端的幹嘛閉上眼睛阿? 」健司疑惑的問著。

「好了啦!閉上去就對了!」

「哦…好」

在健司閉上眼後 ,緊接著他在黑暗中感受到了柔軟濕潤的東西在自己的臉頰爆炸了開來。

睜開眼看著臉上有著薔薇色般的紅潮的凜 ,健司方才明白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兩片溫暖薄薄的雙唇。

健司瞪大眼啞口無言的看著凜。

不給健司回過神的機會 ,凜又接下去說。

「 Je t'aime 」(補註:法文的我愛你)

聽完凜說的話的健司臉上明顯寫著我不懂的三個大字。

「抱歉…我不是很懂妳在說什麼…」

「就是要你不懂阿…笨蛋」凜臉上還有些紅潮的調皮吐了吐舌頭。

「我才不是笨蛋咧!」健司大聲的抗議著。

「不懂我說什麼,還不是笨蛋?你這個笨蛋、笨蛋、大笨蛋」

「可惡阿…你給我過來」健司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凜。

「嘿,抓不到」凜往旁邊一躍躲過了健司的手。

「不要跑!!」健司不氣餒的往凜的那個方向過去。

「我不是像你一樣的笨蛋!才不給你抓到咧」凜往下山的方向跑去。

「該死的!別跑!」健司也追著凜的腳步往下山的方向追去。

「哈哈…抓不到、抓不到…」

「可惡…!」

兩人就這樣一追一逃的打鬧下山 ,在流星雨的陪同下 ,兩人日後各自踏上了不同的旅程…

【回憶篇-佐佐木凜(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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